“……？”苏韫晚问，“一巴掌不够？”

她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直到站在笼子外的一个人朝她拉了一把。

另一边，沈谕看着两人，仿佛被两个人隔离在外，她眼沉如墨。

客厅里的母女没了言语，孙思晴震惊又痛苦，方丽青尴尬中带着疑惑，目光暗暗搜寻着客厅，想寻找什么人，孙思晴发现了她的小动作，胸口急速起伏了几下，想到隔壁还有人，她们正看着她们母女，想到……池禾意没有说谎，她混乱不已。

心中涌上一股畅意，压抑太久的心情在一句“当然不对”中烟消云散。

“不对。”苏韫晚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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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禾意：“……”

这时有一个人以肯定的语气告诉她，她当然有说“我不愿意这样”的权利，于是一切过往恩怨都在这一句里得到释然。

她迷惘正是因为她温柔，为别人考量太多，独自背负。归根结底她是被自己的温柔困住了，被自己的温柔所刺伤。

“不行，我看不得加害者还被那么地温柔对待，我得去出去替你补一巴掌。”苏韫晚嘴里喃喃着手上要拉开门出去，池禾意一怔，回过神来赶紧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来。

后续网上的吵闹苏韫晚没有关注，但她大概能够猜到会有多么激烈，池禾意本人也没有关注，就连微博账号也设置成了禁止关注，网上有人相信她声称要为她讨回公道，但池禾意并不需要这种帮助。她不是想要报复，只是想从困住她的迷惘中走过来——

她说，“我已经释然了。”

没有。

池禾意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她的手抓着另一个人的手，肌肤相接，但不再产生抓心挠肺的痒。

被不理解，被指责，她以为自己不在意，但不是的，她其实从很久以前就不想继续沉默了，她犹豫不决，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没有做错，身在其中，她无法判断。

占有欲。

池禾意黯然，果然。

她走出来了，于是过往一切已作云烟。

暖阳揉碎在眼中，池禾意笑着道：“谢谢你，韫晚，但不用了。”

苏韫晚道：“当然不对，禾意姐，你也太温柔了，面对这种人，你居然不是直接扇她，告诉她别动手动脚，而是选了这么一个迂回的方式让对方知难而退，这人不就是仗着有恩于你对你乱来吗，她第一次对你动手的时候你多大？有想过你会不会因此产生阴影？你这也太温柔太照顾一个伤害你的人的心情了！”

一个拯救过她给过她温暖的人伤害了她，该沉默，还是该表达，她长久地为此感到迷惘。

，而现在方阿姨需要她，她却逃走了。

她忽然笑出来，春风的暖意又回到了她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