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他判几年。”应灏好奇问。

应灏蹙眉，幽幽道，“你在说什么，听不懂，好粗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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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弟应灏蹲在他面前，手里提着一只棒球棍，扛在肩膀。白发在黑暗中有些显眼。

乔谅陷入昏沉奇怪的梦，像发了一场高烧，最后在一片吵死人的喧闹中醒来。

恨都恨不明白，才最让人怨恨。

窗户大开，上面有一道乌黑的脚印，风吹动窗帘猎猎作响。室内双胞胎一黑一白，像是阴间恶鬼索命。

乔谅睡得安稳，凌厉眉峰失去某种咄咄逼人裹着冷意的攻击性。

但凡再喝多一点，今晚他就会直接昏死到天亮。

于是，看着乔谅装出来的高岭之花模样，就会无法平静。想用力地撕扯冲撞，让他暴露一点别的情绪。

安静。

厌烦，不耐，嫌恶，怎样都好……不要毫无情绪，不要毫无在意。

好心安理得地让怨念持续，仿佛唯有这才是唯一的联系。

他喝的酒不多，勉强能清醒，只是仍很费力。昏头涨脑，视网膜一片模糊的白，缓许久才找回思路。

他是什么人，他需要理会这些俗人的吵架，然后劝和，再调理吗？他的时间应该浪费在这上面吗？

傅勋瞳孔一暗，手像灌了铅，一动不动，眼睁睁看着指腹压得乔谅嘴唇下陷。

他无声地把浴袍松了松，露出沟壑分明的腹肌，并且吸了腹，偏过头四十五度角露出侧脸。

应湛无神的眼睛睁大，气得快死。黑眸阴郁地垂着，咬牙切齿道，“……贱货！我现在就想杀了你。”

乔谅只觉得烦而已。

傅勋口干舌燥，嘴唇一张，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乔谅。”

傅勋回过神的时候头脑发热，喉咙干涸。感到异样的温热，低头就看到自己手心攥着乔谅一缕头发。

哥哥应湛两肘交叉，把傅勋的脑袋锁在手臂间。

竟然显得。

晚风拍打窗户，发出刺耳尖啸。

乔谅没搞懂情况，但向来也懒得搞懂。

心跳一声重过一声。

这群废狗怎么打架的，乔谅向来不管。

胸口凉津津的，像被狗舔过，好恶心。

应灏一愣，转头，手里的棒球棍哐当砸在地上。

眼看着应灏站起身提着棍子就要动手，他撑着床坐起身，“应灏。”

指背蹭过青年流畅的下颌线，轻抵着他柔软的嘴唇，指腹有些潮湿。

他低头看了一眼，眉峰蹙起，再往外看。

“不知道。”应湛面无表情地锁喉，“弟弟，动手吧。以后我会带着你这份一起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