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让我猜一猜……你在想,为什么你说到这个程度了,我还是不走?或者说更过分一点,你在想我现在在想什么?”
女人盯着他的手指,奇异地平静下来,只有手还死死拽着花涧袖口。花涧被她攥得隐隐生痛,越过她的肩膀看见后知后觉跑到客厅的小女孩,说:“去找人帮忙吧。”
“至于未来……”花涧收手,他拂开过去,看到的只有荒芜和空白,“如果你认为要用过去究其根本,那么可以发现,长期无法挣脱的社会关系对我有害无益。沈亭文,换言之……”他声音稍顿,“我们的所求注定无法两相求全。”
女人怔怔点头,直到最终,才在花涧目光中喃喃道:“……好。”
他的过去也就因此被斩断得彻彻底底,好似那一日的雪,纷纷扬扬,落下来,就变成了一地的白。
花涧抿唇,不说话,却稍稍低下了头。他整张脸笼罩在阴影里,只有鬓边发丝能看清。沈亭文保持着这个姿势,问:“你此刻在想什么?”
故而,束缚你的是负面的社会关系。沈亭文屈膝蹲身,以一个仰首的角度去吻花涧的唇,几乎一触即分。
花涧移开目光。
“但我现在也不想象从前那样逼你做是或非的选择题,那没有意义。”沈亭文站直身,片刻前被花涧笼罩的面容再次被灯光映亮。花涧见他唇瓣开合,轻声道,“我们来做个彼此各退一步的约定吧。”
花涧收回手,沈亭文却抚上了他的脸。他们好像一直这样,一进一退,永远隔着不远不近的一步。他让花涧偏回目光,突兀道:“花涧,别用你坚守的伦理道德来规束自己,法律判定不了你,你就没有做错。”
“不久后,我看到你的招租信息,动身前恰好在路边捡了一只猫,这就是你想要的所有过去。”
命啊,总归是带着巧合的东西。在既定的终局前,死因已经不那么重要。就像他母亲的死,给不出真相的东西,不如一直没有下去。如果一定有人能逃脱道德与法律的谴责,那么这个人是他也无妨。
“小花儿,有一句话你说对了,没有人可以彻底理解另一个人。”沈亭文说,“你了解我,却不认可我,就像现在,你不认可我的固执……而我只是觉得,如果今天我走出这扇门,我们余生可能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我不接受这样的未来。”
抖的身体里明白她想表达的东西。他一手压住女人肩膀,一手将食指放到自己嘴唇上,温声道:“冷静,深呼吸。”
“生理学只代表一段基因,法律关系也只为社会稳定。无生无养,在道德意义上它同样不配与你建立关系。即便你不相信爱,也该相信所有正面的关系应当起源于思念与爱。”
花涧展开一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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