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稍显模糊,却完整地倒映出一张几乎快要陌生的脸。
星眉剑目,长发如墨,一身青衫磊落,唯独瞳孔间的情绪让人瞧着陌生。
殷红羽试探着问:“秦老板,这摆明了就是要我们上船结亲,要不然您稍微牺牲一下色相,上去探探路,看对方到底要搞什么鬼?总不会是天道化身是个女人,见你长得好,非要嫁给你吧?”
黑铁长刀和十二洲在一众纸人中开辟出一条窄路,试探着踩上鬼影结成的桥。
凤凰火受到限制,到十二洲剑光如虹,三两下就将围过来的纸人头颅全部斩下去,而船上的喜乐大概率正好克制了洛棠的笛子,让她不得不临时换了把不知道年代的黑铁长刀,板着脸一刀一个,砍青菜一样将凑过来的纸人劈开。
李桃夭是唯一一个没有
殷红羽看着越挤越多的纸人,又看看船上一动不动的嫁衣女子。
一股子阴寒的气息瞬间从脚下冲上来,鬼哭狼嚎的声音拼命钻进脑海,秦以川几个人在踏出第一步的时候,不知怎的生出一种奇怪的恍惚感,再回过神来,眼前所见已经不再是那些模样古怪的纸人,而是两队清秀的小婢女,整艘船上宾客往来,觥筹交错,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这分明是远古时代,他尚在赢母山时的模样。
秦以川:“人家只说请新人,可没说这个新人一定是个男人,反正你长得也不差,不如你替我们去探探虚实?”
秦以川对她这副娇滴滴的小女儿家模样,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穿着大红嫁衣的女子在奴婢的搀扶下缓缓走来,那个丰腴的喜婆将大红绸子的另一端塞进秦以川的手里,替他换上同样大红色的外衫,婢女捧来铜镜和发冠,熟练地准备替他束发。
周围的人看起来都是真的,只不过统一穿的是民国时候的衣服样式,秦以川没有从中看见洛棠和殷红羽的身影,但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人群边缘的李桃夭。
秦以川顿了好一会儿,突然抬手,一把扯下眼前人大红色的盖头。
,但是并没有隐身的功能。就算退两步说,这手串能隐身,也不是能让他们凭空消失,在这种人挤人的环境中,被发现只不过是转眼的事儿。
不过他虽说神情嫌弃,可也知道殷红羽的提议不无道理。
而且现在,不上船的话,好像也无处可去。
就在盖头掀开的瞬间,周围的人声,奏乐声,水声,顷刻间都消失了,一种熟悉的被什么东西居高临下盯住的感觉油然而生,秦以川反手将盖头重新盖回去,船上刚刚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只要盖头重新盖好,这出无厘头的戏就能继续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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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殷红羽看得十分不爽。这些纸人鬼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几乎完全免疫法术伤害,但是她一直又没什么趁手的冷兵器,只能往后退了退,将李桃夭护在身后,偶尔一脚踢开悄悄穿透秦以川和洛棠防线的漏网之鱼。
殷红羽:“我倒是想,但就是不知道穿嫁衣的小姐姐忌讳不忌讳。万一人家不喜欢我这款,我的凤凰火现在用不了,她想杀我,你能保护得了人家吗?”
喧闹声恢复,喜乐仍旧热闹得吵人耳朵,喜婆和婢女像没看见他刚刚的动作,将秦以川和身边的嫁衣纸人带向宾客齐聚的船舱。
李桃夭也看见了他。
露出一张还没有来得及画上五官的纸人的脸。
第一个纸人比预想中更快地发现了他们四个人,殷红羽放了一把火,但是结果让她相当意外,这些纸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不仅不怕雨水,甚至连凤凰火都能隔绝在外,能转眼之间就烧干了一条水渠的凤凰火在纸人的身上只留下了一点火燎之后的黑印子,根本伤不得分毫。
十二洲和黑铁刀虽然的确能对纸人造成伤害,但是比起纸人补过来的速度仍旧要慢上许多。暗河之下仍有源源不断的纸人在往上爬,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还藏着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