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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响了,但教室里什么都没有发生。空气没有震动,没有任何人听到声音,本该被子弹击中的女孩对此浑然不知,只是气急败坏地将巧克力和情书摔在地上。初恋的残骸留在教室中央没人清扫。一直等到班会课,班主任走进来。
从梦里掉出来的月亮天使听不到他讲的话,他想要听的时候就听,不想听的时候天王老子也拿他没有办法。那把枪重新出现在他手里,枪口这一次瞄准开始在讲台上喋喋不休讲起爱情论题的班主任。这一次和一个小时之前不同——班主任身后的黑板被子弹击碎,同班同学惊叫起来,梦和现实的边界被打破了。
她一眼就看到,想要看不到也很难。她皱着眉要旁边的学生把地上的东西拾起来拿到讲台,发问是谁的,无人应声,同时至少要有一半同学不怀好意地看向严栩安。严栩安万般从容地站起来,说出女生的名字——老师,是她的。
女生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审判,她从头到尾自作多情,又承受不了后果,在羞赧之下低头伏在桌子上开始大哭,肆无忌惮的哭法,又尖又吵。本来许加宁靠在严栩安的小腿上睡,硬是被吵醒,生动地啧一声,从桌子下面探出一个脑袋看。严栩安摸他的头发,把他当一个减压玩具在揉捏,是要他别吵。他头发好软,在阳光下亮闪闪的像绸缎。
空壳,是整齐排列的试卷,是血肉,也可以是雾气或者水,他们什么都看不到。他眼睛往下看,只有这个小孩能看到。
二重感官
小孩不听他说的,他凭什么管他,枪握在他手里,谁也阻挡不了他想在什么时候扣下扳机。阻碍他的人和让他厌烦的人都可以去死,为了他的乐趣牺牲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可以。他从课桌下钻出来,枪口对准已经开始哭哭啼啼的女孩,誓有严栩安如果不答应她她便不要离开的意味。严栩安这一次不要阻止了,他也想看到梦里的子弹能不能在现实中发射。
小孩的性格则半点都不和柔软沾边,他抱怨:“好吵,学校里一直这样吵?”严栩安点一点头:“差不多哦。”一直很吵,总有人因为各种原因哭,然后又因为其他一些理由笑或者嘲弄其他人。反正都是很无聊。他想到什么,马上又多叮嘱一句:“但是你也不能再开枪了。”他说完后觉得自己其实是说了一句反话,和那些女孩也没什么分别的,不要就是要。
许加宁显然也没有想到,包括他也没有想到他会在班里所有学生和老师面前显形。他身上的衣服是严栩安给他穿的,是他从衣柜里翻出来的,他自己读小学时穿过的衣服。班主任惊魂未定,却不得不故作严肃地走过来询问这个孩子是哪里来的逃课小学生。他长得好可爱,没有人敢对他大声斥责的。班主任只能和声细语地对他讲,不可以到教室里来哦,这里是上课的地方,不是玩的。你在哪所学校读书?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