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性格太过刚直，若只有他一人前去追

正好胤禛他们兄弟几个也到了能入朝主事的年纪了，用这件事情来锻炼他们几个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尤其是胤禟。

他自然知道靳辅或许没错，但是如今户部那边直接言明因为这些年靳辅治水耗费的钱粮众多，治水的成效也没有太多显现，不处置他也不行。

他捏了捏胤禛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后扬起笑脸对玄烨说道：“这是汗阿玛体恤臣子的一片苦心，儿子们自然是明白的。”

胤祚将官员借银一事的主要责任从玄烨身上转移开，推给了底下借银子的官员们。

官员借银一事胤祉兄弟几个都知道，一听这话心里都不免“咯噔”了一下。

玄烨看着胤禛，心里叹了一口气。

但是说实话，当时大家借银子的时候都是知道玄烨想作出一副君臣和乐的模样，所以基本上朝野上下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借了点，就算要清算，也轮不到他外祖一家吧？

玄烨静静地看了他许久，面上还是毫无表情，心里头却是一松。

但是皇上怎么会有错呢？

若是一味地严苛御下，只怕官吏中贪污枉法的人会更多。

“官员借银一事儿子也有所耳闻……”胤禛还想再为靳辅说些什么，一旁的胤祚连忙拉了拉他的袖子。

比起胤祺，他因为这几年打理生意的缘故与外祖郭络罗家走得比较近，自然知道自己外家也往国库里借了不少银子。

太子与大阿哥两人在朝堂上已经成了完全对立的两个靶子，如今明珠半隐退，索党气焰实在高涨，不抬点人出来打击一下他自己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不过，拿天家的钱去空手套白狼，这群人也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胤禛有些沉默，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头在想些什么。

“儿臣随马齐大人在户部呆了几天，国库的帐银如今已经有许多对不上了，大部分官员始终借钱不还，这才致使国库空虚。”胤禛连忙道。

玄烨目光炯炯看着胤禛：“那依你所见，朕该怎么处理这些亏空呢？”

若要治水筑坝就一定要耗费大量的财力物力，但是他又做不出来追在这些臣下后面要银子的姿态，如今正是左右为难。

追缴官员借银绝对不是一件好差事，圆滑些的人很难将里头的银子追缴回来，若是刚直些的人，只怕勋贵宗室不会买这个账。

一时间宫道上的氛围有些凝重，众多阿哥都不敢抬头去看玄烨的目光，生怕自己被摊上这个得罪人的事情。

若要真细究官员借银一事，恐怕就要追究到玄烨头上去了，毕竟那些借款一条一条都是他批准下发的。

只是……

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零零碎碎批出去的钱不知道有多少，到了如今真的国库急需用钱的时候他才发现捉襟见肘。

“儿子愿意替汗阿玛查清楚亏空以及追缴借银！”

也就是一个念头的时间，胤禛舔了舔嘴唇下定了决心，立马抬头对上了玄烨的注视。

有些官员甚至直接将借来的银子转头放贷出去，挣了大笔大笔的银子去疏通关系，毓庆宫那边都收了不少这样来路的钱。

这其中牵扯的歪歪绕绕就多了去了，就连索额图和明珠府上都往国库里借了不少银子。

玄烨锐利的目光直直地看向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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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缴借银的事情切切实实容易得罪人，胤禛这孩子愿意接下也说明了他没有结党之心，不过他性子确实太直了些，不知道御下之事并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汗阿玛允许大臣们挪借官银也是体恤他们家中贫乏，正如于成龙大人这等两袖清风的官员，挪借了多少银两后续挣回来了也会主动交还给国库。”

毕竟，水至清则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