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玄光镜。”魔火突然说道。
她还以为魔火没进来。
她的身体已经全部从水波中脱离了。看到女修的模样,白拂英心中警铃大作。
“她骗你呢,别信!”魔火及时插嘴,“玄光镜我知道,它是祭器中最特殊的一个,内部有隐秘空间,可以进出。她在骗你!”
白拂英眯了眯眼。这女人实力未知,她不想主动挑事。
它的动作很慢很慢,比迟暮的老人还要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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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修原本可能是正常人,但很明显,她现在也已经被浊气异化成另外的东西了。
“不过,我的确没有骗你的必要。现在的玄光镜,的确是只能进,不能出了。”
恐怕只有女修自己知道了。
的确。这女修这副模样,也不知道在玄光镜中待了多久了。
白拂英不再说话,心中则是闪过一个念头。
白拂英只能勉强认出那是个女人。她长发披散,挡住了大半张脸,白拂英看不清她的面容。
“呵呵呵呵。”她笑了几声,“没想到,这里还有人来。”
女修用黄色的眼珠看着白拂英。白拂英毫不怯懦地与她对视,两人足足对视了十几秒,女修才挪开视线。
那个女人看见白拂英,沙哑地笑了起来。她的声音像是坟堆中不断扑腾着翅膀的乌鸦,每一阵叫声,都让人毛骨悚然。
听到女人的话,白拂英眼瞳微动。
“如果能离开,你以为我为什么不走?”
她倒不担心魔火趁此便利做手脚。两人绑定,如果她受到伤害,魔火也讨不了好。
这么一会儿工夫,第二只手臂也伸了出来,然后探出空气的,是一个头颅,头上长着乱蓬蓬的黑色头发。
“别这么着急嘛,小姑娘。”
白拂英眉头微挑。
东方家修士最常穿的样式。
白拂英更警惕了。
说着,她那双浑浊的眼珠看向白拂英的衣服,慢条斯理道:“哦?是东方家的人吗?”
“前辈骗我?我可没听说过,玄光镜许进不许出。”
女修低低地笑着。
能从她的衣服判断出她的身份,这个女人和她一样是修士,而不是器灵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
白拂英心中一沉。
这里应该是那祭器镜子的内部,里面的东西肯定都很危险,再警惕也不为过。
“……原来你也在。”白拂英拧眉,“你刚才怎么不说话?”
白拂英穿着的,是一件金红色的法衣,衣服是
着骨头,青色的血管异常凸出。
“离开?”
“前辈见谅。”白拂英道,“外面还有事需要晚辈应对,前辈可否告诉我如何离开这玄光镜?”
心中思绪纷杂,但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白拂英收敛杂乱的想法,盯紧了那只伸出空气漩涡的手。
十几年?几十年?几百年?
“没错。”
她的语气骤然变淡。
是个人。
“……”
看来这魔火,是绑定到她的神魂上了。
女修注意到白拂英的视线,暗黄的眼珠动了动:“怎么?你很怕我?”
她默了默,转移了话题:“玄光镜,就是这个镜子的名字?”
不过……
白拂英后退一步,谨慎道:“请问这位前辈是?”
白拂英拿它挺没办法的,毕竟打又打不到,骂两句又不痛不痒。
女修拍了拍手,态度戏谑。
她警惕的样子又让女修笑了起来。
魔火无辜道:“你也没叫我啊。要是我说了你不想听的,你又要让我闭嘴了。”
“看来你很了解它。”
女修上半身就瘦削干枯得不像常人。而她的下半身更不似人类,而是像一棵枯树坏死的树根,虬结交错,臃肿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