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明真君思索道：“你没有亲眼见到叶梦蓁杀人？”

贺松子沉默几息，唤来身后弟子：“去调阅吧。”

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这下，连叶梦蓁都不知道该如何为他辩驳了。

至于在叹息什么，其实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明白了。

如果把谢眠玉刨出去，她和白拂英的说辞就能完美地对上了。

这名弟子也是撑着最后一口气跑出来求援, 说完这句话就死了。

难道这个白拂英，圣母心又犯了？

事到如今，就算他不让，又能怎么办？

只是……

“没有, 只见到了尸体。”白拂英敲了敲桌案, “我当时见她站在那里，以为她杀了人, 就与她打了起来。”

是在报复谢眠玉？

叶梦蓁又看了白拂英一眼, 心中那股异样感更甚。

倒打一耙

人心自有一杆秤，就算不查，难道就不知道是谁干的了？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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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梦蓁张了张嘴。此时她突然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倒不是因为白拂英说谎了。她非但没说谎，还说得相当客观, 甚至隐藏了许多对叶梦蓁不利的事。

而叶梦蓁，心中更是不安。她隐隐觉得，白拂英似乎并不想针对自己，从审判开始的那一刻，她就一直将矛头指向谢眠玉。

现在似乎没有比沉默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白拂英挑了挑眉，看向贺松子。只见贺松子面色发青，再也没了往日的儒雅。

贺松子微微叹了一声。

叶梦蓁知道白拂英这个人, 有时候心肠软到令人憎恶——不过, 那已经是从前的事了。

答案很简单。

她的感觉没错，白拂英好像……真的在帮她脱罪啊？

弟子拿着他的宗主令牌，带着调查队的人去支取月例册，很快就查出了这几瓶丹药的支取人。

符明真君点点头：“那么, 白城主可否和我们说一下案发的经过？”

“想要判断谁是凶手，倒也不难。”她微微笑道，“我觉得最关键的一点，就在那消失的‘水属性灵力’以及浊气上。”

“贺宗主。”白拂英道，“事关我的清白，也关乎玄云声誉，宗主可否愿意调取月例册，查一查这赃物到底来自何人？”

可还不等她思考出个所以然来，符明真君就问道：“叶梦蓁，白拂英说的没错吗？”

真是奇了怪了，两人说法明明是矛盾的，可在这种时候，居然达成了一种诡异的一致。

而这种不祥的预感，在白拂英说出下一句话时到达了顶峰。

不知道丹药瓶里面包含了这么多信息。

那冲突点在哪里呢？

叶梦蓁想着, 若是自己站在白拂英这个位置上，肯定不会帮敌人隐瞒，不仅不会隐瞒, 还会添油加醋, 煽风点火。

白拂英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再比如，是叶梦蓁先对白拂英动的手。

比如, 白拂英迎面撞见叶梦蓁时，她衣摆上有不少血迹。

“于是, 我们就打了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

符明真君皱眉：“那谢眠玉呢？在卷宗的记载中，你明明说谢眠玉全程和你在一起。”

总不能说是丢了吧？修士丢东西，还专门丢给几个作伪证的弟子，谁信？

早在白拂英指出证言矛盾的那一刻，中洲修士们的心就已经偏了。

得到消息的白拂英顾不上多想，只身朝着禁地的方向赶去，迎面撞上站在尸体堆边上的叶梦蓁。

“可以。”

白拂英现在的表现, 很难让人把她和“心肠软”这三个字联系在一起。

正是谢眠玉。

叶梦蓁眉头一动。

人既不是她杀的，也不是她杀的。

“那日，我路过禁地附近，碰到一名满身是血的弟子奄奄一息倒在地上。我询问情况, 他告诉我有人试图闯入禁地，袭击了看守禁地的弟子。”

谢眠玉沉默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