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自己先破了功，干脆即兴表演起恐怖剧里的经典桥段。卓禹被她逗得前仰后合，眼角都笑出了泪花。日光下，少女夸张的表演透着说不出的灵动，让他心头蓦地一软。

在卓禹的宅子不算宽敞，统共也没几个人——护卫叁两个、厨娘四五个、丫鬟七八个，里里外外的关系简单得很。内宅的琐事全权交给了珠儿打理，自打珠儿接手后，楚曦和的贴身活计反倒落在了卓禹头上。这位平日里威风凛凛的主子，如今正笨手笨脚地给楚曦和捏肩，生怕手重了伤着她，力道收得不能再收。可即便如此，楚曦和还是疼得直嚷嚷：&ot;哎哟喂——轻点儿！你这是要谋杀亲妻啊！&ot;

&ot;仔细手酸。&ot;他声音温润，指尖掠过她微红的指节，&ot;小厨房里冰着西域进贡的蜜瓜，我叫人切了薄片，用井水镇着呢。&ot;

&ot;呜我死得好惨啊&ot;她故意拖长音调，装模作样地伸出双手，&ot;拿～命～来～&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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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有福在原料问题上兴风作浪，又借仿冒之事大做文章，给甜馨斋的&ot;玲珑系列&ot;带来不小冲击。原料供应吃紧，&ot;玲珑系列&ot;的产量眼见着就跌了下去。楚曦和却不慌不忙，转头就推出了&ot;玲珑·四季&ot;限定款，专挑汴京当季的鲜果入料，又贴出告示说&ot;玲珑·秘藏&ot;系列正在酝酿，要把原来的&ot;玲珑系列&ot;在工艺上升级，还要用上独门配方。这一来，甜馨斋的新品又在汴京城里叫响了名头。

楚曦和又开始了她的恶作剧，手指轻点卓禹的额头：&ot;怎么？看上本姑娘的发簪了？还是说&ot;她突然压低声音，将长发往前一拨，&ot;你其实偏好女鬼这口？&ot;

卓禹捏着浸了清水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捧起楚曦和沾满面粉的柔荑。那双手腕上还沾着几点桂花糖渍，在烛光下泛着晶莹的光。

楚曦和猛地回头，狠狠剜了卓禹一眼：&ot;卓禹，想打我就直说！&ot;卓禹立刻赔着笑脸凑上前：&ot;夫人明鉴，为夫哪敢用力啊？分明是你这小身板太娇弱了。&ot;他忽然压低声音，带着蛊惑的语调，&ot;不是说想要马甲线吗？听夫君的准没错&ot;等楚曦和回过神时，晨光里的马步已经蹲了整整半月。这日她对着铜镜咬牙切齿——卓禹梳的发髻活像被鸡挠过的鸟窝，珠钗步摇走一步掉一支。偏生那人还得意洋洋地邀功：&ot;夫人瞧，这堕马髻多衬你。&ot;

这样鲜活有趣的楚曦和，幸好被他先遇见了。

原料的事楚曦和全权交给了卓禹处理。论能力，卓禹确实比她更胜一筹，这些年原料被卡脖子的事他遇到的只多不少，没人比他更适合解决这个难题。正想着，楚曦和从厨房走出来，发梢和衣襟上都沾着雪白的面粉。珠儿刚要上前替她擦拭，卓禹已经自然地接过帕子：&ot;我来吧。&ot;珠儿会意，悄悄退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轻轻带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