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尾妖冶的红痕，像某种蓄势待发的野兽。

“是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他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声音放得很轻。

乔凛澈这才恍然大悟，眼底翻涌起复杂的情绪，既心疼又无奈。

“傻子。”乔凛澈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突然捧住她的脸，让她不得不直视自己灼热的目光，“我只属于你。”

她抱紧他的腰，将一条腿夹在他两条腿中间，头埋进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的心跳。

而他也被突如其来的柔软吓得一愣，紧紧回抱着她。

乔凛澈松开她，双手捧着她的脸，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记忆突然翻涌——

乔凛澈忽然伸手将她圈在树干与自己胸膛之间，低头时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底的焦急：“别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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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撕扯着盛夏的空气，她蜷缩在老槐树根的凹陷处，指甲掐进掌心。

夕阳的余晖为他的轮廓镀上金边，那双总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认真得惊人，“从你拽着我衣角叫哥哥的那天起，就已经把我套牢了。”

“我当时亲眼看见你收了那封信……”她闷声说道，鼻音浓重。

原来最汹涌的心动，是那些藏在时光褶皱里的，他给予的独一无二的偏爱。

哥哥高三毕业的时候，礼堂穹顶的光瀑下，扎着蝴蝶结的女生红着脸递出信封。她躲在廊柱阴影里，看着哥哥抬手的瞬间，女生的手腕突然颤抖，信封恰好落在他掌心。这个画面刺痛了她的眼睛，酸涩的情绪翻涌而上，她转身冲进走廊，帆布鞋踏碎满地斜阳。

乔凛澈将她重新拥入怀中，声音低沉而温柔：“笨蛋，我心里只有你。拒绝所有人，只因为我的目光，从来都只追随你。”

乔凛澈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随手扯了根草茎在指间缠绕，两人之间只余蝉鸣与晚风的声响。

她讲完那段往事，眼泪又不听话地在眼眶里打转。

直到暮色漫过操场，沾着草屑的裙摆被人轻轻提起，乔凛澈带着薄荷香的校服外套裹住她颤抖的肩膀。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将她笼罩。

他紧紧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几分懊恼：“原来你躲在树后哭，是因为这个？”

她倔强地摇头，眼泪却又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

他的眼神坚定而炽热，仿佛要将过往的误会都驱散：“那天我根本没收下那封信。她手一抖，信封碰到我手掌就掉地上了，我弯腰捡起来还给她时，你已经跑远了。”

她别过脸去，不愿理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喉咙里堵着委屈的硬块。

“怎么躲这来了？”他蹲下来，“哭成小花猫了。”声音带着无奈的温柔，指尖拭去她脸颊的泪痕。

她怔怔地望着他，记忆里那个刺痛的画面突然变得模糊。

胸腔里的酸涩突然化作滚烫的洪流，她怔怔望着眼前人，心跳乱成一团。

她咬着唇瓣，终于哑着嗓子开口：“如果以后……有人比我更听话、更懂事，你会不会不要我？”话落的瞬间，胸口的酸涩几乎要漫出来。风掠过老槐树的枝叶，在漫长的寂静里，她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他顿了顿，拇指轻轻擦去她脸颊的泪痕，“后来上了大学，我也没收过任何人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