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的手指抚上那张便签纸，眼里突然热意翻涌，她没有立刻抽回手，只是像被定在原地一样，僵直地站着，喉咙像是被堵住一样，呼吸短促却无声。她努力想止住泪水，可眼泪却像断了线一样，止不住地落下。

她拿出手机，点开购票软件，手甚至有些颤抖，手机屏幕也因为眼泪变得模糊，她抽了纸巾擦干眼泪，深吸了好几口气，买好了明天的机票。

她打开和傅西凌的对话框，输入航班号和时间，犹豫了一秒，又加上：我明天回来。

更重要的是，她突然明白，她——

些思绪中。偶尔想起，也是平静的怀念，而非曾经那种撕心裂肺的占有欲。

她的目光从一个便利贴跳到另一个便利贴，小小一面墙上，写着祈求梦想成真、考试顺利、家人平安、要一辈子在一起等等不同愿望，看到熟悉名字的时候，突然心脏一缩，她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确认付款的那一刻，周紫妤盯着屏幕，许久没有动作。她突然笑了，像是某种束缚和桎梏消失，低下头，肩膀微颤，那笑像是从心底涌出来的，夹杂着眼泪，苦涩又轻盈。泪水还挂在睫毛上，她却已经笑了——那些茫然、痛苦、不确定和压抑，在这一刻忽然有了出口。

那是如此熟悉的字迹，“要”字开头的第一笔，写字的人似乎是有犹豫，留下一个明显的黑色圆点。

“小鱼！这里！”

一张淡黄色便签纸上，用黑笔写着——

她看着照片，循着傅西凌曾经去过的地方，到了南迦巴瓦山下，拍了许多照片。她去的时候晴天，高原的天空蓝得纯粹无暇，如蓝丝绒幕布衬托着雪山，山上积雪很厚，山顶棱角锋利有如刀削。她特地等到黄昏，山体由粉金逐渐变为赤金，上次傅西凌来的时候，还遗憾没有拍到日照金山。

这座山峰是如此熟悉，傅西凌给她发过很多张雪山照片，但却是完全不同的角度，她现在也拍了很多张，回看照片时一张张翻过，她想发给傅西凌，想当他的旅行青蛙，但她没有任何理由或资格。

飞机落地萍洲，周紫妤去取了行李，航站楼人来人往，年假结束，比平时更加繁忙。她却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投入繁忙中去。

小熊健康

发送十分钟后，没有任何回复出现。

河面上的夕阳突然变得刺眼起来。她打开购票软件，预订了明天回国的航班。

回到民宿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等服务员送上饭菜的时候，周紫妤的目光看向大厅里的便利贴墙。

手机突然亮起，工作群的一条条消息弹出来，开始安排年假后的工作。

她选了靠左侧窗户的位置，旅途中完全睡不着，飞机穿过蓝天白云，飞越雅鲁藏布江峡谷，飞过南迦巴瓦峰的时候，靠窗的旅客都拿出手机开始拍照，她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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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论如何，她要定他了。

在去机场的路上，她还在等，希望他只是没有看见。

家人平安

她再也没有办法否认，她很想他，她想见他。

这是傅西凌之前写的。

在东南亚旅行的时候，她习惯了不仅看景，也看人。不同游客的动作，都反映着一种种不同的生活。

周紫妤调转方向，拿出手机，指尖在键盘敲落，请了半个月的假。她直接走向机场柜台，定了一张当天去林芝的票。

然后，她点开与傅西凌的对话框，盯着屏幕看了很久，却还是没有发出任何消息。

吃早饭的时候，徐珠突然打电话来，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沉默了一会儿，报出了航班时间。

机场的喧嚣扑面而来。周紫妤推着行李车穿过人群，二十天的旅行让她皮肤晒黑了些，眼神却比离开时坚定许多。她环顾周围接机的人，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又等了一个晚上，早上还是没有任何回复。

很爱他。

她在林芝机场附近的酒店住了一天，第二天在镇上入住了一家名叫“在路上”的民宿。民宿还留有着春节余韵，挂着红字和灯笼，还有藏民风情的新年主题唐卡和吉祥结。

紫妤，要开心

最终，她关上手机，看向远处渐渐沉入河面的夕阳。

徐珠站在栏杆外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