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下辈子，都要还不清了。

夏楹重重的扑过去，脑袋和肩膀都撞到了薛茂的胯骨上。

夏楹盯着薛茂背在身后面的刀，不顾双腿的酸软，猛地将身体往前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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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彻全身脱力，痛感侵蚀着他所有理智和意识。

他拿出随身的折叠刀，冲夏楹而来。

“草你妈的！婊子！”薛茂被撞到了下面，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

夏楹想骂他为什么要冲过来，可话到嘴边什么都说不下去。

她会欠更多。

“你为什么……为什么……”

盛家言吓得脸色苍白，跪在地上跑不动，被警察摁在地上拷上了手铐。

夏楹无法动弹，四周的脚步声几乎要淹没她，听不到雨声，听不到警察的怒吼，只有心跳声，一下又一下。

薛茂根本不怕警察，他比盛家言还要疯。

可下一秒，她眼前冲进一道黑影。

混混们见到真警察来了，吓得连忙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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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彻往后退了一步，跌在夏楹的怀里。夏楹越过他的肩头看去，一把沾血的刀静静躺在地上。

刀尖泛着冷白的幽光。

她看着他伤口，世界在这一刻崩塌。

手上的刀滚落到荆彻的脚边。

薛茂没料到这女生胆儿这么大，被撞得往后跌到。

血浸染了荆彻的衬衣，也淌满了夏楹的双手。

他们踩在一片废弃的钢筋上，虽然居高临下，可一旦跌落，凸起的钢筋就会贯穿身体。

这一瞬间，四周所有人都扑了过来。

……

薛茂冲过来的时候，她已经预想到了结局。

欠下许多东西。

场面一片混乱，在喊叫声、脚步声、雨声、钢筋互相的敲击声中，夏楹很清晰地看到了，那个红头发的疯子薛茂，又从兜里拿出了一把刀。

荆彻率先捡起了刀，两旁有穿着制服的大人喊着“站住！”“不许动！”冲了过来。

属于血的铁锈味在鼻尖漫开。

“夏楹，”荆彻苍白的脸上浮着淡淡笑意，他咬着牙，压抑着痛苦和战栗，在她耳边说：“别哭啊。”

夏楹眼泪大颗大颗砸在荆彻肩头。

如果眼前这一切再不阻止。

也不是不能接受。

“荆彻……荆彻！”夏楹彻底哭花了脸，“你冲过来干什么！”

耳边有人怒吼，冲过来两个大人将薛茂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