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的工服是白色的。程向突然就想起来在楼下看到的铁栏杆后白色衣袖，以及对方说的“只是来工作的”。

看了两眼，他收回视线，说：“上去吧。”

转头看完身后后再转过头来，干瘦的人一眼看到向着这边走来的他们两个，眼睛霎时睁大，又想换个方向往其他地方走。

他大概知道自己头上这防毒面具是干什么用的了。

他们看到了之前听到的心跳声的来源。

环境不能说是无菌，只能说是全菌。

间打通，由钢板相连接，铁质楼梯往上，二楼走廊上站着手里拿着热武器的人，防毒面具后的眼睛垂下，看向摘了面具工作的工人，带着些微的怜悯。

容器巨大，下面的开口却小，慢慢流着，流进已经装好酒液的酒瓶里，再由工人封好。

这里热，没地底下那么凉快，对这白色工服也有点阴影，程向没有异议。

上三楼同样需要刷通行卡，这次没人蹭，他们用的这身装备原本的主人的卡，在二楼的人的注视下成功上三楼。

顺着刚才看到的人被拖回的方向再往前走，去到的是这层楼的中心地带。

和下面的闷热嘈杂相比，三楼像是另一个世界。安静，明亮，空调开很足，也没了拿着吓人的热武器的人。

只是他很显然已经没了离开的机会，后面一阵脚步声传来，几个身上挎着枪的人上前把人直接拖回。

周然听见了，并且还听到了其他声音。

在悬空的中间区域之上，明亮灯光下，是一座亮黄色的不明物体，不明物体像液体一样变成中心区域的轮廓的形状。

从踏上三楼的第一时间他就听到了。很大声，又有些发闷，规律的，像是什么心跳声一样，但就普通的心跳声的范围来说，这未免传得有些过于远了。

是喘粗气的声音。少人的弧形走廊，一个干瘦的人顺着走廊一侧的扶手艰难地向着这边走来，边走边不断回头，干瘪的身体像纸片一样薄，两条腿像是只剩下骨头，只是上面多了层包裹的皮。

几个人消失，走廊上又重归安静，只偶尔有人经过，风平浪静。

视线从工人身上掠过，站旁边的周然略微抬起头，看向从二楼天花板垂下的装着亮黄色液体的巨大容器。

走在过于明亮的走廊上，程向转头小声说：“这里……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程向没忍住上前一步，周然及时伸手拦住了。

只是来往的人依旧都戴着防毒面具，并且是全员佩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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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地带呈一个圆形，中间悬空，有四个栈桥连接到脚下所处的走廊，走廊玻璃全围，只能透过比半个指关节还厚的玻璃看向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