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也包括她的父母。

末世刚起时，她们还能见到一些人，会在商场和路上被埋伏，能找到建立完备的基地，还能救到人，再送到方白薇那里去。

这个时候这人没人性的一面简直展现得非常淋漓尽致——因为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抱住了。但花书雪看着她，只看她的微表情就知道，她完全没在乎什么人类命运之类的。

不仅没有悲伤和绝望，还有点忿忿不平。

她甚至从很久以前开始，再也没有见过阳光——她都不敢想象，这种环境下，其他人的生存环境会是怎样的；更不敢想她姐姐的白薇城已经变成什么样了。

那是一座植物之城，根本无法在这种末世存活，偏偏她们还联系不上方白薇。有时候她午夜梦回，会想方白薇是不是已经死了。

“扶光。”花书雪看着她回头，果然开了口，“你还记不记得, 以前我说过……”

花书雪其实经常会有些悲伤, 但今天的情况看起来格外严重——她自己的那点不适顿时就抛之脑后。

“每个赌场通讯系统对应的是不同的光民个体，数量不确定，毕竟是在拿我们当棋子赌。”纪扶光道：“但是个体素质显然差异很大……押别人的都已经能交流了，押我的还只会发乱码。”

没想到对方把她的话接了下去，花书雪有些错愕, “……咦？”

直到此时，纪扶光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靠在花书雪怀里，她不由得想起二十多天前的某个夜晚，顿时有些慌乱，朝花书雪看过去——

遇见纪扶光，让她的生活多了一丝奇妙的色彩——但这改变不了这世界如今的基调。她一旦让自己的视线离开纪扶光，去观察这个世界，她就会感到绝望。

然后她发现，花书雪的表情其实异常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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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没时间悲伤，因为死得人太多，也因为她和姐姐的生存也并不容易。她们蜗居在武馆里，为物资、为交通工具、为未来、为一切发愁——直到见到纪扶光。

虽然也不怎么美好，但好歹能生存。

她当初清晨告别，然后就没有再见的学生，也想到了她身边许许多多的人——病毒爆发的时候，他们都死了。

原来是在不服这个，花书雪觉得可以理解，“……行吧。”

这个世界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么想了，她就这么问了。

她惆怅着，叹了口气，看向纪扶光。

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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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是为什么？不服什么呢这是？

现在仔细想想，她当初其实是一见钟情——虽然后来的纪扶光完全不是初见时那个能哭会演的小绿茶，而是变成了一个没人性的面瘫，但她还是喜欢。

没等她把话说完，纪扶光自动接着她说了下去, “我记得，你说不想这世界一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