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之心生嫌恶。

都是这样？他垂目想着。

并不，也不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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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话, 楚岚便起了身, 招呼了青墨。

周围响起一片淫邪的笑声。

楚岚知他今夜从头到尾都在守着, 挥挥手由他去了。

有人趁兴问道：“三爷，您一会儿说是囊中之物，一会儿又说还没到手，究竟什么时候能到手啊？”

那国公府的人又不是黑了心肝的东西。

“公子！奴回来了！”青墨出现在他身侧，看清楚岚的神情后先是一愣。

这话却叫刘善一下子气急，他看向楚岚，正想与楚岚争辩起来，可一转眼对上楚岚那双幽冷的眸子，藏在嘴边的话顿时被自己无意识咽了下去。

“她不是还没及笄么？国公府已将她许了我了，急什么？”刘善轻蔑一笑，转而道，“不信，你们问楚岚！”

有一个人，一遇见他便展露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近乎毫无保留。

只是无人会因此笑刘善，毕竟那方云蕊初至京城被接入荣国公府那日，不少人见过她的容貌。

应是在撒谎。

众人便下意识看向楚岚。

然而须臾之后，楚岚却开了口：“你们的刘三爷，似乎喝多了。”

众人见状，便知他此番又不会留宿了。

楚岚此人, 似乎格外不好相处。

只是没人觉得楚岚会开口为刘善证明这些东西，人家是谁，堂堂探花郎，刘善一个纨绔子，在他面前的确是不够看的。

听见隔壁院子传来动静的时候，方云蕊已经睡下

真是个有趣的人啊，比这里站着的这些人，都要有趣。

不应她，她就要铤而走险，横竖都要得到。

这世上的人皆是这般吗？个个都喜欢粉饰太平，守着一条条并无用处的规矩活着, 守到连自己是什么都忘了，便会慢慢裸露出自己肮脏的内里。

“公子。”青墨随他走出了房，“奴实在急得慌, 想解手，您能不能等等奴？”

仅是这样轻飘飘的一句，就让众人明白过来，这刘善怕是在做梦。

“走罢。”楚岚转过了身，悠哉悠哉地朝前走着。

谁知今晚对视那一眼，他就不敢再看楚岚第二眼了。

想想也是，那方云蕊虽是个表小姐，可之前家中也是清流，今又养在荣国公府，就算做妾，怎么可能给刘善这种人做妾？

善哼笑，“这小妮子确实够劲，只不过小爷我看不上她那副假清高的性子，在座各位，等小爷把她弄到了手，玩腻了，再给你们诸位尽尽兴！”

的确绝色，的确令人想入非非，清艳一词，像是为她而生的一般，甚至还有几位趁兴为她作过诗词，可见此女是生了一副怎样的容貌了。

心中更是因此一个咯噔，接踵而至地后怕起来。

青墨跟在他身后，从愣神中回过来，公子刚刚好像在笑？他在笑什么呢？

她明确地告诉他想要什么，要他去替她换来，还妄图用一些手段心思换他几次白白的相助。

一场宴会，好话说尽了，最后都会回归到青楼的正题上, 今日做东的人还是碍着楚岚在这儿, 并未叫姑娘们进来陪着, 只在宴席将散的时候说了句房中已备下美人，诸位可随意享用。

他站在外面的栏杆处望着, 远远瞧见那位指点过他的先生形容猥琐，抱着女人的模样令人恶心，记起这人在学生面前也是严肃周正的，一到私底下仍是当着学生的面, 却露出这种獐头鼠目的面目来。

刘善暗想，他还以为楚家的子弟，与他们刘家一样, 虽表面上正经放荡各有不同，但根儿里是一样的, 楚平看着甚好拿捏, 他便以为楚岚也是一样。

这副样子看在旁人眼中，便是他连与楚岚分说都不敢，方才的话就更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