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游:“怎么了？”

那钟声浑厚渺远，像是夹着森森山风，从遥缈天际传来。

别有天地外，整片教学区已然炸锅。

不等他回想，树上的人已经一跃而下，少年身形干脆利落到了极致，丝毫不见刚刚困倦的模样。

不闻钟响，全校集合。

没人回答，他又喊了两声。

“还有这种好事？！”

奚迟皱眉看向聚起云雾的那处，正要开口，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洪亮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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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下？是十下吧？我没点错吧？”

奚迟点着钟数，三上七下共十声。

“谁带校徽了？”

…”

“听到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喧嚣人潮瞬间安静下来。

“又没人想听这些。”奚迟一边回，一边把笔盖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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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这，叫小改？！！”

“轰——”的一声冲天巨响，将桑游的话尽数吞没。

“我真是谢谢……”

桑游：“那你给我写的稿子都两页起？！”

“不闻钟响十下，是不是学校要炸了？”

桑游听到奚迟的声音。

什么币动静？？？

越往操场靠近，浓雾越深。

“谁带酱油了？今天食堂的鸡蛋也太特么干了，整个噎死。”

一种不太妙的直觉在所有人心中升腾而起。

可往日最多也只响七下，还是在每年高三高考前夕，今天竟破天荒响了十声。

“……你这就有点离谱了！”

桑游：“什么情况？”

奚迟忽然觉得有些不对，抬手拉住走在他前面的桑游。

奚迟:“雾。”

“谁带笔了？题抄一半突然集合，害我拿了只涂卡笔。”

“……”

一下，两下……

桑游和奚迟从人群末端走过来。

目光远眺之处，除了漫天飞扬的骇黄尘土，只剩那轮好似直接横陈于地平线上的日轮。

“你听到了吗？刚刚不闻钟响了…多少下？”桑游不敢置信地开口。

“别吵了别吵了，老大和迟哥过来了。”

“给。”

随之而来的震感沿着无数倒地根往“别有天地”疾驰而来，狂风曳引，卷起碎石呼啸撞在石墙上，最终碎成粉末。

“集合。”

奚迟一路都没说话，桑游嫌周围闹，下巴一抬，示意身后众人先往操场方向集合。

仅仅几秒之内，操场方向已经从点点雾气升成了浓雾，说是雾，更像是一片密织的浓云，光影在里头扑扑朔朔。

“是不闻钟。”桑游正色道。

一片死寂。

“小……”

“我有。”

“嗡——嗡——”

桑游：“行了，别管响几声，不闻钟既然响了就先集合。”

说“鬼斧神工”都踏马是他在谦虚！

“……我靠，学校…塌、塌了？？”

足足过了五分钟，万籁才沉淀到底。

奚迟把笔扔给他：“写都写了。”

“雾？这大夏天的哪来的……”说着，一抬头。

桑游僵着脑袋往声音方向看去。

桑游颤着手，拍了拍赖以支撑的树干：“小、小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