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嗯”了一声，听着懒洋洋的。

顶多没拦。

“别骂了，奚老师，”江黎笑了一声，“站近点。”

【日行一善：老板说你已经结过账了，结哪去了？】

“你给他倒酒，你还有理了？”奚迟打断桑游的话。

“靠一会，头疼。”

“别站那了，上来扶一下。”

桑游还来不及说话，站在上头的奚迟却先开了口。

桑游一抬头，看到楼梯口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奚迟没说话。

内生热的时候已经折腾过一遍，这次江会长很自然娴熟地找到了奚迟颈窝的位置，把头抵了上去。

以前喝杯高纯度灵酒都不见他晃一下。

奚迟看他一副要站不住的样子，上前撑了一把。

桑游简直想喊冤：“我哪知道他这次这么不经喝？”

看着那朵熟悉的“心平气荷”，奚迟竟真松了一口气。

奚迟都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江黎往前带过去。

奚迟没从江黎身上闻到什么酒气，却闻到了一点凉香。

桑游一头雾水：“扶谁？”

“他让喝你就喝？你自己……”

真长能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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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登时一松，“咻”的一声，语音条发送。

“楼上都没人了你还上去干嘛？要不是我去问了一下老板，说刚结账不久，我还以为你直接回学……靠！”

还劝酒。

江黎不轻不重看了桑游一眼，正要开口，余光中看到某人抱着外套走过来，他顿了下，继续靠在墙上，没说话。

桑游半天等不来人，边敲字边往楼上跑，又觉得敲字麻烦，便直接按住语音条开始说话。

“还有没有东西落了？”桑游赶紧转移话题，朝身后那七零八落的餐桌扫了一眼。

桑游还自顾自说着：“别的不说了，现在就这么两杯果酒你都要人扶？小迟犯症浑身疼的时候都没你这么……”

“没有。”奚迟回。

晚风渐起，拂过两人身侧。

是念珠的气味。

【日行一善：还在露台？】

“江黎，不是我说，你没事儿吧？要不还是找个时间去钟山好好查查？这两个月又是内生热又是戴念珠又是睡不好的，都第几次了？你什么时候娇贵成这样了？”

“后来那半杯酒你也喝了？”

“难受？”奚迟问。

江黎垂着眸，眼尾弯出一道轻浅的弧度。

奚迟：“……”

“嗯。”

“嗡—”的一声，手机传来声响，打破这格外磨人的静谧。

他没让。

【chi：楼上。】

是桑游的消息。

不知道是这念珠的凉香让江黎身上的气息变得不同，还是埋在颈间的呼吸过于滚烫，似有若无的热气缭绕在耳边，奚迟心脏忽地跳得飞快，快到奚迟自己都有些懵。

半分钟后。

念珠，几秒后，将掌心那枚指骨捻到指尖的位置，摩挲了两下。

奚迟：“谁说的…桑游？”

奚迟转身去拿校服，桑游面无表情扶着同样面无表情的江黎。

他微仰起头，往后一靠，将身体完全倚在墙上。

江黎声音同呼吸一起半埋在衣服里：“你没让？”

奚迟分神想着，可心跳却没有因着这“小差”有丝毫减慢的痕迹。

【日行一善：人呢？】

好半晌，他才挤出一句：“……谁让你喝酒。”

陌生的情绪将奚迟整个裹挟住，他撑着江黎小臂的动作一松，又在几秒后无意识攥紧了江黎卫衣的衣袖。

“嗯，”江黎回道，“说倒都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