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处走走。”

不少人家办起了白事，白幡挂在门前，萧婧华停了片刻，看着跪倒在灵堂上的老弱妇孺，缓缓躬身鞠了一礼。

萧婧华迟疑，“你……不怕吗？”

艳阳高照，她却觉得浑身发冷。

他比最初见面时还要憔悴，手臂上缠着绷带，隐隐有血腥味传出。可他眼中竟带着笑意。

含泪的目光看着萧婧华，面上露出淡淡笑意。

云慕筱在她身边坐下，揽住她的肩，“她会没事的。”

萧婧华越走越快，几乎是跑着出了府。

她漫无边际地走着，听着。

萧婧华在她怀里摇了摇头。

他眼里含着笑星，“我啊，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了。”

角落里，持着弩箭的高瘦人影闪现。

原来这家主人也去守了城楼，被人一刀砍断了腿，他疼爱的妾室听闻后卷了钱财跑了，府中一片愁云惨淡。

顿了瞬，她又道：“那人已经死在予安手中，没事的。”

“郡主？”

话落，她丢下云慕筱。

萧婧华恨声，“予安！杀了他，杀了他！”

云慕筱急声问。

好似在说，郡主没事，真好。她的身子软下，萧婧华抱着她跌坐在地，泪水从眼眶中涌出，“箬兰！”

她迈步，在城中游荡，心中空茫一片，心慌得厉害。

另有一个男孩站在两人身边，替祖母和妹妹打下手。

……

出了门，对面传来一阵哭声。

“箬兰，你别怕，我带你去看大夫，别怕。”

萧婧华听了片刻，转身离开。

是逃走的那个衙役。

“这个时辰，您可用饭了？”方叔笑道：“我家老婆子正在煮饺子，郡主若是不嫌弃，也留下来吃一顿。”

她在门口站了会儿，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萧婧华转回视线，注视着面前的方叔。

“疼，好疼……”

她不能再待下去了，待在那座府邸，箬兰浑身是血的模样便会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方叔没问她怕什么，笑了笑道：“我都这把年纪了，早就将生死看淡，只是可惜我那一双孙儿还未长成。”

如果是父王，是皇伯父，亦或是陆埕，太子哥哥遇到如今的情况，他们会怎么做？

“快给她止血！”

方叔笑了笑，“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血从伤处涌出，转瞬将衣裳染红。

萧婧华茫然不已。

觅真飞快掠来，折落箭羽，小心将箬兰抱在怀里，折回府中。

方叔叹了一声，又笑了，“但我那小孙子说，死又何惧，大不了下黄泉一家团聚去。”

她忽然推开云慕筱。

“婧华，你要去哪儿？”

萧婧华轻声道：“我想出去走走。”

透过他，萧婧华看见了正在忙碌的方婶和那个小姑娘。

听这满城的哭声。

萧婧华坐在石阶上，面色空白地盯着天空。

“是我。”

她想张口说话，可疼得发不出声来，喉间只能发出模糊声响。

予安抿唇，回头看了箬兰一眼，持剑疾速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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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婧华哭着将她抱起。

小心翼翼的声音唤回了萧婧华的神志，她辨认着面前的人，“……方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