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思考反应段屿的上一句话，下一句话就过来了，看起来确实要比平时笨一些。

一直以来的拒绝，是不是错了。

“你给我包的时候就看会了。能有多难？”

真奇怪，白晓阳想起那一幕，他经历过，他知道被施暴的感觉，拳打在身上的感觉比谁都深刻。

白晓阳的语调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还以为白晓阳要反驳，或者又拒绝，但段屿举着箱子等了半天，只等来一句小声的，慢吞吞的。

居然在小心翼翼地给他处理伤口呢。明明刚才才把别人折腾的鼻青脸肿。

不该觉得危险吗？为什么会一点危险都感觉不到？

会不会，其实……是没必要的？

白晓阳醉懵懵地看着这个人。

所以才听起来像在撒娇。

喝醉了其实也能处理信息的，但大脑运转起来肯定是要比平时慢很多，白晓阳这辈子喝醉过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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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没有说一句好话，甚至连安慰都没有。

……会有人只是因为室友哭了，就不顾后果地发那么大脾气吗。

会有人只是因为被拒绝了，就……自顾自生闷气，甚至气到觉得委屈？

“你在找什么？直接扔地上，会有人清理的。”

“……”

指责他不反抗，指责他让自己生气，指责他是个麻烦，说什么心情变恶心多亏了他……这个人解释出的每一句话都是难听又刺耳的抱怨，居然也让他被唬住了似的，哑口无言，但凡解释一句都成了狡辩。

一直在抑制，打心底选择不信，所以想要把心意藏起来。

他却不觉得生气或者难过。

因为一直拒绝他的帮助，所以……很委屈吗？

段屿没有说话。

白晓阳忧心忡忡，“你会吗？”

……是不是因为，白晓阳想。他好像从那些抱怨里，隐隐约约的。

或许是有什么不知不觉地改变了，或许是有什么再压制不住，所幸就放开手接受，不想再和不存在的敌人继续对抗下去。

但又为什么。

“那你轻一点。”

应该没干过这种事吧，感觉很紧张，伤口不难清理，但段屿还是蹙着眉，总感觉无措，又故作熟稔。

为什么那些指责听到耳朵里，却一点都不难过。

……明明该害怕的，但从头到尾，他好像都并没有抵触段屿的触碰。

”

或许只是因为喝醉了。

啊，他好像真的很怕弄痛自己。

“嗯……”

听出了委屈。

段屿的动作很轻。

“手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