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都是一个死。

这名字一出，本尊头皮一麻。

一道长横才落下, 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急报。

“方徵音。”

年前泰王就已不大好, 凛冬寒意又加剧他内腑的衰朽。

说得好，戴罪立功，朕或许能考虑留你一命。”

他抬眼再觑神宗。

柳巍腿一软。

没放过一丝情绪。

又缓缓写下第二个名字。

愤怒、慌张、急切，好似还有一丝心虚。

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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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压下嘴角，“怎么，最后一人你是还想继续瞒着？”

他的弟弟，一生尽毁于他和周月之手。

再顾不上坐山观兽斗，他在留仁搀扶下, 匆匆起驾赶往泰王府。

神宗临朝以来，也第一次罢朝七日。

老来孤独, 他越发觉得血亲可贵。

“方爱卿，是不是攀咬朕自有主张，还是你要教朕审讯？”

他只顾着怒斥柳巍，却不知道神宗一直盯着他双眼。

神宗双眉有所舒张，以他多年侍驾经验，第一位顾你命这是蒙到他心坎了。

临死前，却能心平气和唤他一声“二哥”。

至于最后一个名字……

葬礼隆重, 举国禁宴乐七日。

神宗知道, 这一天快了。

写不写，还有什么意义呢？

对这个唯一的胞弟，他的感情亦十分复杂。

神宗冷下声音，明显透着不悦。

永泰二年，上巳日，大宁唯一的亲王宁权薨逝。

若是不交代……

“柳巍，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难道死前你还要胡乱攀咬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皇帝眼中耐心亦将告罄。

他抖着手，胆子大了一些。

“高尚书，这里便依律处置吧。”

神宗脸色一凝, 浑浊的眼球微微颤动。

完了。

帝悲恸不已, 赐以国葬，特准入北寿山皇陵安寝。

“说吧，第三个人是谁？

如果就这么轻易交代, 他今日必死无疑。

写第二个名字之前，他畏缩地窥了眼圣颜。

柳巍把心一横, 抖着手就要起笔。

御书房里, 神宗一身素服。

他最后的底牌, 还没亮就废了？！

那日宁权强撑着一口气，见了他最后一面。

他脸色煞白，静静望着御案上的一页残卷。

这第三人……可是他最后的底牌……

柳巍急出一脑门汗。

方徵音登时煞白了脸。

只两个名字, 显然没教皇帝满意。

“陛下, 不好了，太医院那边来报，说……说泰王……他不行了！”

“我是不是要去见爹娘和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