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桑打了个哈欠，干脆往桌上一趴。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祈桑好奇地环顾四周。

明知正确的路该怎么走，但他偏偏走了相反的方向。

临睡前，祈桑听见身后有菜刀恶狠狠砍断鸡脖的声音。

——柴房后面，是货郎的尸体。

【这个方向是悬崖。】

祈桑在为怎么处理野鸡发愁。

祈桑伸了个懒腰，鼻子闻了闻，睡意彻底散了。

面对如此血腥的场面，祈桑却没有被吓到。

祈桑便不管他，依旧朝着悬崖的方向走。

神谕没有再出现。

他反而冷静地询问：“是你做的吗？”

因为闭上了眼睛，看不见神谕的字，祈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该睁眼。

过了好一会，他站累了，摸索着坐了下来。

“我不会杀鸡啊。”

祈桑话语里的暗示意味太明显，令神谕想忽视都不行。

祈桑咕哝：“阿谕，你好吓人哦。”

“阿谕，你现在装都不装啦？”

“加油哦阿谕，我好困啊，我先睡一会。”

祈桑乖乖闭上了眼，也没有想着偷看。

祈桑乖乖照做。

祈桑最多在边上帮忙递刀，就这样萧彧还担心祈桑伤了手。

【你转过身，闭上眼。】

【我是神谕，自然来自天上。】

＊

“你在哪呢？”

最终，还是放轻了力道，不愿吵到祈桑。

【有的。】

没走两步，面前就出现了一行字。

十年后。

又过了一会，他有点困了，手撑在桌上托着腮。

这是他和神谕在这些年培养出来的默契。

他的嗓音还带着孩童的稚嫩，语气却异样的成熟。

出门后，眼前是一片荒凉的村庄，已经没有人居住了。

以前，从抓鸡到做饭，都是萧彧一手包办的。

祈桑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下地上的泥土，大致判断出了货郎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化为人形的神谕闻言，嘴角抽了几下。

祈桑自知得不到结果，便不再浪费口舌，只低声道了句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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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神吗？”

【只要还有信徒，就永远有神明。】

神谕恼羞成怒，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见祈桑真的铁了心往那走，神谕又着急了。

下脚步，不顾“神谕”的催促，绕到柴房后面。

货郎被一剑穿心，失血过多而脸色灰白。

神谕这次回答的很快。

神谕沉默了一会，没有说话。

祈桑终于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