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言松端着粥进来，一下就发现祈桑清醒过来了。

他先给祈桑倒了杯水，随后站在床边，认认真真行了个礼。

顾程镜没有阻拦，他本来也有点事想要单独问问祈桑。

闪着寒光的箭镞对准了祈桑，其上蕴含的巨大恶意令人胆寒。

——缢杀。

情况危急，祈桑环顾四周，没发现任何武器。

顾程镜连忙扶了一把他。

良久后，发出一声抽噎，是喜极而泣。

“别叫了。”顾程镜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步速很快，“病人要静养，再大呼小叫我就把你赶出去。”

四肢重如灌铅。

他利落地往前两步，踩着木台两边装饰的红灯笼，迅速跃至魔族藏匿之处。

转眼间，水袖缠上魔族的脖颈，白皙的双手向外拉扯，红色绸缎不断收紧。

“不行不行。”祝言松一下松了手，站直了身子，“头一回被人喊仙长，我得出去买点东西纪念一下。”

确认魔族已死，心脏陡然落地，他瞬间没了力气，踉跄跌下高台。

话还没问出来，就见祝言松脸色瞬间不对劲了起来。

祈桑勉强睁开眼睛，身体却还动不了。

在弦上，箭尖凝着黑光。

直到这时，祈桑发麻的四肢才慢慢恢复知觉。

他当机立断，收拢好剩下的那截水袖，迅速作出决定。

少年碎裂的灼红衣摆像炽热的火焰，掌心缠绕的水袖红绸似血一般秾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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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水袖之下，传来骨骼断裂的声音，祈桑才卸了力。

“叫的是我，总行了吧？”

“顾师兄，他叫我仙长！他叫我仙长！我怎么配的啊！”

“师兄！师兄他醒了！你快来！！”

魔族的血也是红色的，溅在祈桑的红衣和脸上，有一种绮丽怪异的美丽。

祝言松三两步走到祈桑边上，“我这是担心他嘛。”

“我记得生病的人不是你吧？”

眼前的地方很熟悉，是他住的客栈。

他勉力坐了起来，“可否问一下仙长……”

本以为会摔个筋断骨碎，谁知在坠落的最后一刻，一道草木香的风接住了他。

祈桑一步未退，嘴唇微动，默念熟记于心的咒语。

因为超过自己的极限，祈桑的手在不停地颤抖，他吐出胸膛一口浊气。

魔族亦发现祈桑的动作，他虽不屑蝼蚁的挣扎，却还是调转箭头，对准了祈桑。

祝言松慢慢后退几步，倒在门上，顾程镜朝外一开门，他险些摔了出去。

祝言松手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程镜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