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兽拖着伤腿爬到祈桑面前，一双眼睛雾沉沉的。

此处是天承门的幻境，这两只小妖必然也是幻觉，自己何必浪费时间把它们带走呢？

但很快，这点暖意就随着更大的风雪消散。

曜兽本就是个表面凶狠，实则温柔的性子，察觉到祈桑没有恶意，也渐渐收敛起獠牙。

他的手脚克制不住地发抖，但本人丝毫没有察觉。

祈桑给两只妖兽一只一个脑瓜崩。

真要说，作为“神谕”，天天闲的没事乱溜达才是怪事吧。

“你这样子，倒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不过……

……只剩下十步之遥了。

说起来，神谕好久没出现了。

一百阶，五十阶。

雪兽软软地“嗷呜”一声，似乎在欢迎曜兽。

已经僵硬的身体无法再站起来，更糟糕的是他的意识开始模糊。

但是曜兽的“温柔”一般只能换得苦果。

看着两只小动物互动的样子，祈桑觉得自己有点傻。

曜兽的角、爪、皮毛，妖核，在黑市上价值万金。

因为太过用力，指尖被磨出了血。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目前这种情况有些极限，但还不至于晕倒。

神谕也是这样凶巴巴，容易炸毛的样子。

祈桑的嘴已经被冻紫了，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了。

祈桑拼尽全力睁开眼睛，伸出手往前爬了几个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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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祈桑看着伤口，“曜兽被称为四害，是因为它妖化后的破坏力极大，但是曜兽的本性并不喜欢伤人，所以在彻底失去理智前的最后一刻，会用牙齿撕咬自己的血肉，让自己陷入虚弱状态，回到幼年体。”

怎么能甘心。

它看起来那么脆弱，那么狼狈，好像一只手就可以捏死。

祈桑觉得自己的昏迷来得太过蹊跷。

祈桑避开曜兽的伤口，把它揽进怀中，顺手从自己没愈合的指尖上挤了几滴血喂给它。

不甘心。

做都做了，何必再瞻前顾后，赶紧上山才是正经事。

“一起走吧，放着你不管，你这个伤会死吧。”

也许是曜兽滚烫的身躯起到了一点作用，祈桑的身体暖和些许。

曜兽摇摇尾巴，把头扭到一边去了。

嗯，小鸡炖菌子做得那么好吃，更奇怪。

在最后十阶时，祈桑踩了湿雪，克制不住地摔倒在地。

不过，神谕从前也有过十天半个月不出现的情况，祈桑倒也没太在意。

两个小妖因为他摔倒，从衣服里滚了出来。

又走了九百阶，三千阶只余下一百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