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没有点灯的屋子里, 静悄悄地坐着一群人。

陆渊无视了对方宛若尖啸般的大笑，“此世间俯仰可见天地。”

“你是谁？”陆渊静了片刻，确定眼前的黑龙没有什么杀意才问道。

黑龙蓦然扶摇直上，漆黑发亮的鳞片在云层中若隐若现，祂朗声大笑道：“我且问你，俯仰之间你看到的是什么？”

陆渊神色终于变了。

“天地伊始，只有两段意识罢了。”黑龙不在意陆渊怎么想，自顾自地说着，“长生木破开黑暗，一段意识上升为天，一段意识下沉为地。”

“有一天，地说我忍受不了这样的孤独了，于是祂变成了人类的样子与我见面。”黑龙嘶哑着说：“本来相安无事的，直到我发现了一个灾难……”

事到如今，陆渊唯一不明白的一点是为什么自己窥见未来，看到的却是这条黑龙。

“天地之初，我跟祂本就该是一体的。你懂了么？”

按这条龙神神叨叨的话来推测，那兀遮支岂不是就是地？

“世间灵气根本支撑不了我们磅礴的身躯，所行之处均是草木凋零，生机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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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每一字吐露出来时，就像天边滚雷一般，若不是陆渊修为深厚，普通人听到怕是要被震得失聪。

“但你继承了我的骨血，那么就跟我说的那样。”

“若你做不到我说的，其他所有人的未来都没有意义，因为他们都会死。”

“而亿万年前，祂们彼此之间亲密无间，但现在地上去天八万里。”

只是给予黑龙的选项并不多，要么放任兀遮支吞噬所有人，要么放手一搏将其封印在地下，祂的意识还能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陆渊手背青筋毕露，他闭了闭眼，想压制住自己凌乱的呼吸，“所以这才是你封印兀遮支的原因，对么？”

陆渊知道对方并不是对人类善心大发，因为祂和兀遮支才是同类。

“说的对。”黄澄澄的龙瞳猛然出现在陆渊身后，祂鼻息灼热，但并没有什么恶意，“我就是天。”

“祂不愿再回到地下，可只要祂现世，世间所有生灵都将不复存在。生死循环破灭，整个世界将会坍缩破灭，一切都会回到最初的雏形。不仅是人类不在了，我们这两段诞生在世界之初的意识也会消失。”

黑龙像是看出了陆渊的犹疑，祂凶戾的瞳孔凑到陆渊面前，语气不容置喙，“因为你的未来只能是破局之法。”

半神……还是个继承了我骨血的半神，怪不得。”

“或者用更能理解的话说，你们人类称呼我为古神。”

失之毫厘

“我确实无法永远封印兀遮支，因为祂是一段不死不灭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