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澈：？？？

贺朝觉偏过头，声音低沉：“嗯。”

什么？

裴澈眼睛缓慢眨了眨，回忆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我知道，我虽然能留下你的人，但留不下你的心。”你已经告诉过他很多遍了。

再看贺朝觉一直有些紧绷的状态，裴澈以为还是医院的环境让他不舒服，一本正经开玩笑：“怎么，看见我坐在这里很失望？”

“看见我坐在这里很失望？”“……我没有想那些。”

不坐在这里还能……这都什么跟什么。

于是清清嗓子：“咳咳、我知道你不习惯在医院，医生说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回家了。”

想起医生说贺朝觉的言语功能区没有问题，只是记忆认知可能出现一些偏差，他试探着问道：“你还记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吗？”

贺朝觉率先反应过来，幽深的眼神充满伤痛地看向他，说：“你不必这样。”

“……”

贺朝觉表情闪烁，良久转头闷声：“……我没有想那些。”

清冷的青年目光凌凌，凤眼一抬，张口就是极具攻击性的话。

听得贺朝觉心尖一颤。

裴澈故意停顿了下，下一句“以为可以出院了？”还没出口，就见贺朝觉脸色大变。

两个人异口同声，表情同样困惑又震惊。

裴澈有点拿不准，就看见贺朝觉又把头转了回来。

“什么？”

贺朝觉被训得一僵，穿着病服的身形都萧瑟了几分。

对老攻突破天际的想象力有了新的认识，裴澈羞恼提高音量：“贺朝觉，这是在医院，你一天到晚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正赶上贺朝觉纠结一番，转头郑重对他说：“我们的交易中止吧。”

好像下定决心似的，眼神深沉幽深的看着他：

“医生！”

贺朝觉重新被贴上许多仪器极片，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医生捧着一叠量表，站在床头边问边打勾。

裴澈面无表情地看了贺朝觉一会，腾地站起来就往病房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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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老妻，裴澈原本只是没细想，看见贺朝觉那躲闪的眼神羞赧的表情，也知道他想到哪去了。

医生说他暂时会有些情绪外露，自己是不是太苛刻了。

他像被裴澈的话语烫到，红意一下从脖子燎起来，血色转眼又是褪尽了。

嗯，是什么意思？

他顿了顿，又说：“我不会再强迫你了。”

“什么？”

什么交易？什么强迫？什么不必这样。

可怜巴巴的样子看得裴澈心一软。

明白自己都保持距离了，他怎么还有点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