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目狰狞抬头，眼中是霜白如雪的银白剑光。

对面少女声音清脆，容颜俏丽，好似不经意问道：“老丈，你的羊，眼睛为什么是圆瞳呀？”

那段路便叫做断腿崖。

逢雪走了过去，问：“老丈，你是本地人吗？可曾知道井泉哪家的美酒最正宗？”

她砸下来的动静太大，哐当一声响，也许是惊吓到羊群，牧羊的老丈默不作声地挥赶羊群，把羊往旁边的树林赶。

这些孩子不知被喂了什么药，呆滞又听话，跟在她身后，像群乖巧的羊儿。她把人送到县衙，让衙役喂小孩们喝些清水，休息半日，若是他们再不清醒，就去青溟山求一道符去。

一只手按在他的肩头。

“求符？可姑娘您不是青溟山的仙人吗？”

她解决完老头，手提着滴血的扶危剑，轻声念：“风师妹啊风师妹，没想到我会有谢你的一天。”

后来她在人间行走，不知为何，也开始好喝这壶中之物。那时酒泉的美酒也逐渐有名，只可惜她已经人人喊打，天下之大，唯独不敢靠近这座巍峨仙山之下的小酒城，就着美酒，吃一口新蒸的酒酿糕。

逢雪笑容真诚，“老丈，我刚刚惊吓到你的羊，我请你去城里吃口酒，好不好？”

逢雪收剑回鞘，走到那头羊前，默念法诀，羊皮悄然落下，滚出来一个神情呆滞的女孩。

逢雪又把其他几头羊都变成了人，带他们来到井泉城。

老丈声音低沉，低着头说：“我是外来人，并不知道……”

来酒泉买酒的商队、远道而来的酒客、白衣的书生，在城门口排成长龙，次第进入这座酒城。

“仙人？”逢雪苦笑着摆手，“哎，我一个耍剑的，哪会什么画符啊？”

用造畜之法的能是什么好人？她先下手为强，多亏扶危剑足够锋利，瞬间斩下邪修的脑袋，免了一场恶斗——她还不一定能斗得过人家。

老丈草帽下拉遮住半张脸，点点头。

逢雪下山后，见识到很多五花八门的害人邪术，其中有一阴邪法术，叫作造畜。

这世上有青溟山这种立志斩妖除魔的正道，便也有很多用阴邪术法的邪魔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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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雪眯了眯眼睛，笑道：“老丈，不好意思，你让羊就在这吃草吧，我要去喝酒啦！”

老丈摆摆手，推辞自己不喝酒，赶着羊便想离开。

前生逢雪在山上时，每日辛苦练剑，心无旁骛，压根没有注意山脚有座酒城，只知道有一段山路险峻，经常有师兄师姐下山买酒，喝得醉醺醺回来，在那段路上啪地一下摔断腿。

巫士把兽皮披在人身上，便可以把人变成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