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明慈的话，逢雪靠在鲜花供品上，问：“大师以为，庙宇金身，鲜花供品，就能堵住我的嘴？”

千叶莲台，眨眼冒出千百铁钎，每一根铁钎顶端尖锐如针，上头还有点点乌黑。

“如此珍贵的须弥芥子，竟被她损坏了一枚。”执事心有余悸，瞥了眼方丈手里小小的种子，“她应该不会再出来了吧？”

忽而。

“城隍还想要什么呢？”

眼见孽丝吞噬了少女，地上黑色粘液流淌，明慈拿出另一枚芥子，将汹涌的黑液收入其中。

那莲台上的佛陀，也是生前被铁钳贯穿，固定在莲花台上的吗？

浪声涛涛，殿里什么动静也听不见了。

逢雪眯起眼睛，捏诀御风将飞来之物吹走。那东西很轻，掉在了旁边，细细小小不起眼的模样。

一颗种子？

原来人头口里的“不愿成佛”是这般意思。

定住了？”她立在莲花台，低头查看莲台。

逢雪暗暗后悔自己不小心，铁钳上不知有什么秘药，被贯穿后，她浑身发软，身体麻痹僵硬，使不上力气。

明修和尚长跪在地上，问：“住持，苦海无边，回头当真是岸吗？”

明慈不敢碰撞飞剑锋芒，后退一步，丢出一物。

殿门打开条小缝，此刻围在捏花殿左右的信徒在僧人带领下，开始大声诵经。成千上万人一齐诵念，声音聚集一起，仿佛汹涌的海浪。

种子里突然冒出光亮。

方丈明慈走入殿中，双手合十，朝她躬身，“我们与阴司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城隍庙宇已得，金身塑起，何必苦苦执着？”

逢雪马上纵身跃起，剧痛自左脚传来，她泄了一口气，如折翼飞鸟往下跌，眼看就要跌在布满尖锐铁钎的莲台上。

两个老和尚一齐念咒，一高一低，齐声合起双掌，念：“合。”

飞剑召回，护卫在她周身左右，剑刃猛地劈向种子。

身子一转，抽出宝剑，往下挥去。

佛门至宝却变成一座布满鲜血的凶器。

“施主何苦敬酒不吃吃罚酒？”

逢雪弯了弯嘴角，“我想要……你死。”话音未落，剑已出手。

逢雪往旁一滚，跌坐在地上，垂眸看，自己的左脚被一根铁钳贯穿。锋利的尖针自脚底板插入，直透脚背，十方鞋被血浸湿，白色的棉鞋染成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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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海无边，”明慈把芥子收入袖中，合起双手，低念一声佛号，“岂能脱身？”

种子劈为两半，小小一枚芥子里，竟藏有一方天地。汹涌黑液从芥子缺口涌出，咆哮着将她扑来。

铁钎应声而断。

而另一个老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