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放开手!”风扶柳用力挣扎,身子在风中摇摆,“快松开手,它快要过来了!”
她攥紧了掌心。
罗刹愈来愈近,锯齿涎水滴落,血盆大口里气味腥臭熏人。
罗刹看见了她。
风扶柳哀求道:“师姐,你放开手吧,把我丢下吧,求求你了——”
女童又问:“你也是被父母卖掉的吗?”
每日都会有人喂她一碗“药”。那药有时是一碗腥血,有时是几块腐肉。
睁大眼睛,神情惊慌,压低声音提醒:“师姐,上面!”
视线逐渐朦胧,眼前的背影与另一道背影重合,她想起来,很久以前,自己也曾这样央求过另外一个剑客。
这自然不是什么好日子。但在被白花教买到手前,她早被父母卖给杂耍班子,被班主逼着练缩骨之术,每日受着筋骨断裂之痛。
白花教的人偶尔会来看她死了没有,偶尔会从她隔壁的牢笼里搬出几具尸首。
但抓着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你叫什么名字?”
逢雪抬起脸,一张赤面绿眼的鬼面贴着岩壁,慢慢爬了下来。
“滴答——”
一滴涎水滴在逢雪的手背上。
漆黑地牢不见日光,她被镣铐锁住,关在窄窄的牢笼里。
————
只要师姐松手丢下她这个累赘,一定能躲开这只罗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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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雪“嘘”了声,看罗刹狰狞面孔越来越近,正欲松手,一起摔到下去,忽听一阵哗哗水声。她浑身寒毛竖起,往下望去,阳光洒落在漆黑潮水上,映出粼粼金光。
她坐在牢里,寒衣不蔽体,手脚长满冻疮,将自己蜷在一团,听着四面八方响起的痛吟惨叫。
相比而言,在白花教这儿,好像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
罗刹的锯齿快要碰上剑客的手。
本该褪去的苦海,不知何时,又悄悄往上涨了一点。
见她久久不答,女童自顾自说:“我的名字是朱琉璃。自古好物不牢靠,琉璃易碎彩云散的琉璃。”
不能松开手。
直到有一天,她听见隔壁牢笼中响起女童清脆的声音,“你被关在这儿多久啦?”
风扶柳仰起下巴,视线里是剑客的背影,漆黑长发洒在她清瘦挺直的后背上,光落满她的全身,执剑的手五指绷紧,手背冒出青筋,指缝渗出鲜血。
“是。”
是个没被震入苦海的罗刹。它用钩爪勾着岩石,在峭壁上攀爬,锯齿般的尖牙抵着石壁,透着森然寒光。
在她还被关在白花教巢穴里,还被叫作柳絮的时候。
“求求你……丢下我吧。”
柳絮:“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