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心下咂摸，余光瞥见侄女在门外晃悠，起身出去。

张氏没接话，只眼神示意丈夫给大夫出诊费。

见两人撕扯，牛大夫没好气道：“出去吵吵。”

谢老头冷声道：“想什么办法，现在就是想找个人家送走那瘟神都没人敢接手。”

“敢偷听，仔细你的皮。”说着，文氏上手捏住二儿媳腰间的肉，提起来拧了一圈。

傍晚，老谢家灶房没开火，文氏早早锁了灶房门。

“扎针。”

“没没没，”小文氏吓得连连摆手，赔笑道：“我去后院茅房不小心听到了，门窗又没关。”

“看着呢。”小文氏笑送婆婆出门，转身回屋时笑意落下，呲牙咧嘴揉腰暗骂。

“那就扎，早扎早好，孩子少受罪。”李有田斩钉截铁道，说着就从胸前掏钱袋。

“啥法子？”

文氏得了主意，连忙回上房。

“有，你舍得出钱？”牛大夫翻弄药箱，头都未抬。

李有田带着大夫来时，已经午正。

昨日已经是李家请牛大夫，今日老谢家再不掏钱，说不过去。

文氏不觉的二儿媳贴心，黑脸阴沉道：“你偷听我和你爹说话？”

儿子儿媳带着曾孙住前院东西厢，成亲的孙子孙媳住在后院厢房。

从地里回来的几个孙子孙媳见院子一片安静，相视一眼各回后院各自的屋子。

何氏问道：“高热不退，有没有法子……”

个办法，再闹下去，家里孩子还咋说亲啊……”她被丈夫阴鸷的眼神吓到，舌头好像被猫叼，话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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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谢家人口多，谢老头、文氏老两口住正堂东间，西间是两个还未成亲的孙子住。

“看好锋儿钰儿，磕了碰了小心你的皮。”

小文氏将姑姑兼婆母拉到自家厢房，出主意道：“勾搭汉子什么的没人撞见，可被那山民捞上来却是有人瞧得正正儿，不如就将人嫁给那山民，他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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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房由文氏管着，每日吃几顿吃什么都由她做主。

牛大夫把脉后，斥责道：“本就受寒，不好好照顾，本来吃五天的药能好非得多花钱你们才舒坦！”

小文氏是她侄女没错，可也是她儿媳，今儿敢偷听她和当家的说话，明儿就敢撺掇二儿子闹分家，这口子可不能开。

谢怀仁拦住他，道：“哪能让你再掏钱，这次诊费我来。”

小文氏疼得呲牙咧嘴，却不敢揉腰，只能赔笑。

最终，还是老谢家掏了诊费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