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脑子混沌了,他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吃东西吗？”盛骏又说，“我出去买。”

走出去看了看，外面天光大亮，金黄的阳光穿透云层落在盛骏身上，让他有些睁不开眼。

何似愣了一下，又问：“他没事吧？”

刚走出几步，身后的手术室门突然打开，他还没回头，坐在椅子上的何似便已冲了上去。

盛骏催促：“还说什么了？”

何似摇了摇头。

“我知道。”盛骏坐到何似身旁，他来的路上急得跟什么似的,恨不得开一辆火箭创向医院，这会儿看到何似这张仿佛被吸干了精气的脸,竟奇异地冷静下来了。

“很顺利，是个男孩。”护士说。

盛骏：“……”

沉默地坐了几分钟，盛骏问：“不是说生孩子有个发作的过程吗？我哥怎么就不一样了？这么快就送手术室里了？”

盛骏抢着问：“他什么时候出来？”

“还说……”何似想得头疼,最后放弃,“我忘了。”

盛骏抿了抿唇，没再多问，转身走了。

何似表情呆滞,直愣愣地望着手术室门，想了半天，终于艰难地组织起语言：“张医生说你哥和其他孕妇不一样，孩子没法在你哥肚子里呆到足月,张医生还说……”

手搭在膝盖上,他用力抹了把脸,打起精神后，坐起身说：“你哥还在里面。”

何似弓起背，又恢复了之前双手抱头的姿势,他的嘴唇张张合合,还是什么声音都没吐出来。

又过了几个小时,已经接近天亮，但医院走廊里的灯光很亮,没有窗户，分辨不清外面的天是黑是白。

“你没事吧？”盛骏问。

他回到手术室外，推了一下何似的肩膀。

何似还是摇头。

盛骏反应过来，也赶紧跑过去。

盛骏人生第一次在这种硬邦邦的椅子上坐一宿，坐得屁股疼，起来走了好几次，转头一看，何似就像雕塑一样，从头到尾保持着一个姿势，他都怀疑何似入定了。

护士看何似紧张兮兮的样子，忍不住笑一声：“都说顺利了，那就是没事，不过你们还不能进去，等沈先生出来再说。”

盛骏晚上好歹靠着椅子眯了一个多小时，可何似从未闭眼，眼里的红血丝多到吓人的程度。

何似被推得身形晃了一下，好不容易稳住，慢吞吞地抬头看向盛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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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护士打量何似一圈，对盛骏说，“盛老板，你们也不用在这里守着了，去吃点东西吧，不方便出去的话可以跟前台说一声，让他们帮你们订餐。”

“护士，怎么样了？”何似绷着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