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似透过玻璃往里看，只见聪聪已被护士放到婴儿床上，刚出生的小婴儿浑身红通通的，还皱皱巴巴的，像是在水里泡了许久，临时被捞出来。

他低头在沈栀唇上亲了亲。

他还以为沈栀说自己没刷牙，结果是在说他。

何似起来走了。

何似：“……”

这句暴躁的话呼之欲出，但在余光中对上自家哥瞥过来的眼神后，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我介意。”沈栀说，“等你把牙刷了再来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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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似陪着沈栀说了会儿话，看沈栀身上的麻醉药效散得差不多了，便撑着蹲得发麻的腿起来。

沈栀偏头避开：“你刚才说过了。”

走到门口，沈栀的声音传来：“记得看聪聪。”

何似：“……”

盛骏站在玻璃窗外，看得十分仔细，瞥见何似的身影，他说：“五斤二两，没足月都这么重，要是足月生下来，可真是个大胖小子。”

“这种话每天说都不嫌多。”何似还想亲沈栀，却见对方已经把头撇得老远。

小婴儿不哭不闹，睁着没有焦距的黑亮眼睛，四脚朝天地躺在床上，缓慢动着手脚。

弟啊？

卧室里安静片刻，凉飕飕地飘来一句：“我真怕你把他当成充话费送的。”

沈栀闭着眼睛，不知道是想睡觉还是只在休息，听见他的脚步声，没抬眼皮，只问：“怎么了？”

何似一拍脑袋，他都忘记还有聪聪了。

“我又不介意。”

“知道了。”何似说，“聪聪是我的小孩，又不是充话费送的。”

育婴房在走廊尽头，走几步就到了，何似过去时，张医生他们刚给聪聪做完一次身体评估。

“老公，我要回去一趟，准备的东西都在家里，还没拿过来，再给你做点吃的。”何似说，“医生说术后两三个小时内恢复一下，暂时禁食，水也尽量别喝，刚好我三个小时后回来。”

盛骏拍着大腿起身，跟着张医生和护士走了。

“等会儿我顺便过去看看。”

何似之前翻看了不少书籍，还成天在网上查找资料，自然清楚刚出生的小婴儿是什么样子，可在脑子里想得再多，也不如亲眼看到。

这种微妙的心情无法用言语形容。

沈栀问：“你不去看下聪聪？”

哼。

可沈栀也没刷牙，还嫌弃上他了。

说什么呢！

尽管嘴上说着要走，可何似还是舍不得，一步三回头，好不容易走到外面的客厅，又冲进去蹲回床边。

“辛苦你了。”

“还没刷牙。”沈栀皱着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