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承认，宁含章压抑的怒火不由地喷涌而出，低吼道：“回答我！”

“沈钦为了保住帝位，说只要我退兵，助他击退高劲，他愿意让阿瑛陪我几夜。”

“我真的有兄长么？”宁含章冷笑，“你祭拜我母后，她不会觉得膈应么？还是说，梁国亡了，你终于不用顾忌什么，敢来见我这个孽种了？”

尘埃落定（正文大结局）

沈铎惊愕：“你都知道了？”

沈铎未能想到再次见面他竟如此尖刻，听他此言也猜到了他知道些什么：“阿渊，你到底想说什么？”

“后来，父皇看中谢家门第，决意从谢家女中挑选太子妃。原本父皇是想按长幼之序，将阿瑛许给我，谢家小妹嫁与沈钦为太子妃。可惜当时武康爆发了一场时疫，要了谢家小妹的命，父皇便让阿瑛代其为太子妃。”

“那时我不甘心，便引了北府兵入京，想要取沈钦而代之，将阿瑛夺回来。”

听到此处，宁含章自然也能猜到后续，眸中怒气愈盛。

“你已知晓了，你是我和阿瑛……你母后的孩子。”沈铎只好徐徐道来，“当年，谢氏双姝之名冠绝天下，我是在谢太傅教导下长大的，自然与她们相熟，与阿瑛算得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那时父皇怕我不愿，叫我出镇京口、广陵二郡，不得回京。直到多年后父皇驾崩，我才有机会再回武康。”

早已怒不可遏、满目猩红的宁含章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握紧许久的拳头毫不留情地挥了过去，怒骂：“你们这两个畜生！”

“恰逢当年叛而另立的荆国高景再次发兵，越过罗霄山，趁着新君初立大举进攻梁国，眼看就要打到武康城下。”

那是他一生中最卑劣的时刻，他将自己曾经最爱的女人拖进了阴暗的地狱，万劫不复。

宁含章冷淡地问：“竟陵先生不是避世不出么，又回来武康做什么？”

“就连阿瑛也来求我，求我不要抢她儿子将来的皇位。”

“我来祭拜你母后和兄长。”他如此横眉冷对，沈铎自然也觉察出了不对劲，“阿渊，你怎么了？”

沈铎只觉得喉间干涩得让他难以启齿：“我答应了沈钦，拿阿瑛交换。”

宁含章语调愈加冷：“我只想问你，我的身世，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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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含章这一拳用了十足的力道，直打得沈铎眼冒金星, 连摆放贡品的桌案都扫得凌乱，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听着颇为吓人。

只剩他们两人，沈铎上下好好看了看他，温声道：“阿渊，别来无恙。”

听到动静的贺兰辛急忙冲了进来, 看到宁含章凶神恶煞地打人竟愣在原地, 还以为自己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