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发现，降谷零索性不装了。他睁开眼，灰紫色眼睛戏谑：“瞒不过仪器，对付号称可以改变人记忆的药倒是简单。”

说完，通话?戛然而止。

突然断了气，降谷零都觉得情有?可原。

所以他冒险放弃了看不到头?的返老还童，抓住朱奈瑞克这?唯一的希望，将目光放在了这?一条截然不同的路上。

……

降谷零：“……”

这?一点?变化逃不脱研究员的眼睛。

降谷零呼吸都粗重了几分，他很少?露出这?种倍感荒唐和厌恶的眼神。

这?个计划除了朱奈瑞克，就连贝尔摩德和琴酒都被瞒在鼓里，单纯以为?boss是为?了把组织成员掌握在手心。

眼前研究员就像一个疯小孩，聊到熟悉的领域手脚并用地比划，不管降谷零能不能听懂，述说着自己的心血和激动。

敢和乌鸦谋生的人都要做好?成为?乌鸦腐食的准备。

到了这?个时候青年的声音居然还能带着笑意，朱奈瑞克脸色变得阴沉，眸色深幽，下一刻滴得出墨色：“谁告诉你我用药了。”

“既然麻醉药物不管用，那我们来?点?致幻的怎么样？”少?年脸上挂着笑意，手中针筒熟练抽吸药液，在降谷零冰冷凝视中兴奋道：

几乎是乌丸莲耶声音消失的同时，降谷零立刻放松对身体的控制，佯装自己还没有?苏醒。

他后?知后?觉发现四周温度过低了点?，后?背的冷汗已经干了一轮，手脚有?些发凉。

他称得上迫不及待地打断朱奈瑞克的话?：“再给你一周的时间……一周之内，嗬嗬、我要看见实验成功！”

直到这?个时候，大脑仍然为?他分析着所有?能用的信息——

他话?说得毫不客气：“两支吐真剂连着打下去，换成琴酒都得开口，你们确定?招进来?的是个情报贩子?不是专业间谍吗？”

或许是待在研究室里太久没和人交流，又?或是想用交谈让降谷零放松警惕，朱奈瑞克不像前几天那样沉默。

“如果不是boss要这?具身体，不能破坏脑组织，你现在就该用崭新的大脑对我摇尾乞怜了，波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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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心跳频率的线条起伏加剧。

留给乌丸莲耶的时间也不多了。这?个将后?半生都用来?追求永生的老人绝对不甘心在即将惨败前被死神带走。

卡尔瓦多斯、爱尔兰、科恩……一个接着一个在实验室里报废。此刻所有?人在乌丸莲耶眼里都只是一次性耗材。

与此同时，朱奈瑞克也收住声。

“朱奈瑞克……名不副实啊。”

“肉体中意识和记忆的交换啊……这?才是能够和返老还童相提并论的研究！”

他妄想摆脱苍老的躯壳逃之夭夭。

说这?句话?时朱奈瑞克双眼发出骇人的光。

只要还能活下去，乌丸莲耶掌握的资源足够他东山再起。

耳边却听见朱奈瑞克嗤笑：“还真有?人以为?自己能瞒过最精密的仪器。”

这?么一听朱奈瑞克的声音简直不要和他太神似：“洗脑又?不是把脑袋撬开用高压水枪冲，连他名字都不知道您要我从哪下手？”

老人用半死不活的声音和毛骨悚然的语调说着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所以还不能使用是吗？”

他一时间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更没想好?该用什么表情完美无缺地面?对。

话?落下去半晌，降谷零艰难理解其中的意思。

这?一刻空气僵持到了极点?，青年肌肉缓缓僵硬。

什么叫乌丸莲耶要他的身体？？

这?些年乌丸莲耶在a药上投入了这?么多财力，临到关头?退路却是个成功率极低、最开始就没被考虑的脑部实验。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打了个响指转过椅子?，从药架上整整齐齐的瓶罐中翻找出其中一支药水。

因为?警方动作?太快，组织崩溃得猝不及防，朱奈瑞克根本?来?不及接手雪莉留下来?的研究成果。

降谷零却感到一股恶寒。

但出乎意料的是，往日对叛徒最为?敏感的boss这?次一反常态，对此未置一词。

他坐在电脑前敲打键盘，一心二用地自言自语：“其实我更看好?琴酒，他身体素质简直到达了人类的巅峰，可惜boss不想用通缉犯的身体。”

心跳因为?主人的惊疑不定?而加快，旁边的检测仪器立刻同步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