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几点……”

姜凝一怔，“什么？”

戚尧听得认真：“几月？”

“世界末日还能坐直升飞机逃跑，能是一般人吗？”姜凝好奇：“你们这些有钱人，怎么没有提前收到风声呢？”

男生立刻放开：“不好意思。”

姜凝不是没怀疑过他，尤其这个时候还顺着她的话说，但是好歹终于有一个人能听听她说这些事，是骗子就是骗子吧。

“那不是重点。”戚尧打断她的思维发散。

“没关系。”姜凝说：“我先说我的情况，我是二十三号下午六点后，七点前，出现意外的。”

“有的。”戚尧开口，姜凝眼睛微微睁大：“嗯？”

戚尧笑了，这是姜凝看到他以后第一次看到他笑，该死，笑了就更好看了。

阳光洒在他眉眼间，姜凝发现他瞳孔颜色很淡，这跟流川枫倒是完全相反。

“是啊。”

“不是特供的消息，不正常的高温不也维持了好几年吗？很多冲突，各地异象，也有不少人预言世界就要毁灭了，只是没有确切时间罢了。”

“都经历过了，还避讳吗？”

“哪个……”

谦虚了。

“跟我记忆里的一样。”

“七月。”

“哦。”姜凝没什么热情单字回应，戚尧察觉到自己刚才或许有些失礼：“对不起，我刚来这个世界，情绪还不是很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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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去想别人怎么看她，毕竟据她的记忆，她人都没了。

姜凝变成了苦瓜脸：“你就没有不受控跟谁说过这些事吗？”

戚尧没说话，姜凝看向他：“你家里很有钱？”

“我不记得了。”戚尧说：“但应该比你晚，那时候我刚跟家人分开，在直升机上，看城市陷落，是晚上，坚持没多久，机身被什么东西击中，我就死了。”

“还行。”

“也没有有钱到这种地步，你想得太夸张了。”

那场笑话闹得很大，也有记者跑来采访她，最后姜凝不堪其扰，干脆说自己确实是学习压力太大，导致精神错乱，再有人问，她就说是整蛊游戏，是胡说八道，是博人眼球。

言下之意就是他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那东西？

“我叫姜凝。”

姜凝盯着他看：“你现在的身体是你自己的吗？”

“你们没有对这种情况有应对政策？例如诺亚方舟什么的？”

戚尧被她看得耳尖泛红，“怎么了？”

她听到眼前的男生说：“十一年后，确实是世界末日，我经历过。如果你是从那时候回来的，我也是，回到这个时候是因为……我们都死了，不是吗？”

刚准备走，男生又拉住她，姜凝甩开，“又来！你要耍流氓啊？！”

倒是能屈能伸，知错就改。

姜凝瞪着他，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就是举止轻浮，没有边界感。

四楼，走廊尽头，一个悠长的背影茕茕孑立，又好看又寂寞。

“戚尧。”

打错算盘了，我那是说谎，博眼球，没一个人信，而且，警察都说了，就算要证明我说的是对的，也要等十一年，让我先安心好好学习。”

“我信你。”

在一个空旷的新教学楼里，躲藏着跟唯一交换过秘密的人说这些，不得劲儿啊。

她实在不想用“死”这个字，“睁眼就过来了，当时没反应过来自己穿越了，但因为意外发生后我实在太害怕，醒过来还是怕，以为只是时间推迟了一点点，第一反应就是直接跑去警局说了情况，才知道是十一年前，人家判定我是因为学习压力太大，最后被我爸妈抓回家的。”

“我也是。”姜凝看着地面，“总感觉这时候不应该在这里说这些，应该在酒桌上。”

姜凝撇嘴，看来这帅哥皮相好，脾气不太好。

“不好听啊主要是。”

姜凝搓了搓胳膊：“你能不能不要总说这个字？”

“嗯。”戚尧点头：“我听说了你在警局的事，有记者写你的事，我看到了，我知道你不是在说谎，只是在他们看来，这些事情确实不可信。”

应该在酒桌上，吃烧烤，喝啤酒，聊世界末日。

“我说我信你。”

不过这不是犯花痴的时候，姜凝朝他走过去，对方听到声音转过身来。

“你说，你来这儿就是为了找我？你是转校生，你转学就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