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d办公室里仍有加班警员，见祝晴进来，将一叠影印好的资料递上。

“怎么了？”程星朗抬头。

这一个月来，他挖到的线索已经推动案情进展，可依旧执着。

……

当时他认为，杀害父母和带走弟弟的，也许不是同一个人。

她的目光落在护士工作记录表右下角那个模糊签名上，声音戛然而止。

中午的警署x餐厅拥挤，祝晴和程星朗端着餐盘找了个位置坐下。

冯凝云不再像面对莫振邦时那样惊慌，只是提供的线索实在有限。

程星朗倾身向前，提笔写下一个潦草的“宗”字。

他的脚步在疗养院的大门前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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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同样的偏旁，随着岁月流逝，字迹模糊不清，下半部分几乎难以辨认。

程星朗的视线不经意掠过。

“你刚才电话里要的是这些资料吧？”

死者赖护士工作记录上的签名、冯凝云描述的短发背影、十八年前在明德任职的医护……

“没有没有。”阿ben举手投降，关门时还不忘调侃，“我很识相的。”

他回国后，尚未办理复职手续。

程星朗扯了扯嘴角：“bensir要收租金？”

“程星朗。”她突然开口，“你知道希望渺茫。”

她缓缓摇头。

“砰——”

当年的连环杀人案凶手早已出车祸身亡。案发时魏锋不在现场，这一点经由o记核实过。那么阿豹怎么会知道现场留有那款特定朱古力？警方的对外通报从未提及这个细节。

这和程星朗最初的推测一致。

“我知道。”他的声音坚定如初。

“能确定是男是女吗？”

离开嘉诺安疗养院，他们驱车返回油麻地警署。

这里暂时成了他们的专属办公空间，桌上堆满明德精神康复中心的档案资料。

“另外，走访西区一个副食品批发市场时，老板证实他来买过那款软心朱古力。市面上现在这样的朱古力很少见了，老板本来都没打算再进货，所以对他指名要买这个品牌的朱古力印象深刻。再加上，这个阿豹长得凶神恶煞，所以他记得特别清楚。”

为了这个“答案”，他们专程跑一趟。然而查案往往如此，做许许多多的无用功，或许能捕捉一闪而过的线索，又或许毫无收获。

“就是冯凝云看到的那个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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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希望渺茫，付出一切仍旧徒劳，可坚持了十八年的执念，说一声放弃，比继续追寻更需要勇气。

他的语气和缓，声线不像莫sir那样生硬。

所有的线索，终于指向同一个人。

离开时，阳光正好。

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

糖果”的人而来。

“那能听见他们聊了什么吗？”

程星朗翻开笔记本站在一旁：“还记得手臂上疤痕的颜色吗？”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埋头翻阅文件，办公室里静得只能听见纸张在指尖摩挲的声音，和彼此轻缓的呼吸。

“当年在场的，还有第三个人。”

“所有疤痕都核对过了。”她皱眉，“除了助理，宗副院长也很配合地让其他职工协助比对，但是——”

冯凝云眼神涣散。

档案复印件铺满桌面，冯凝云的证词成了他们唯一的直接线索。

“朱古力……”祝晴低声重复，和身旁的程星朗交换眼神。

祝晴望着程星朗的背影。

祝晴的指尖停在死者赖丹荷的工作记录上。

“紫色、红色……”冯凝云轻声呢喃，拧起眉头，“像蚯蚓。”

“红色、紫色，太笼统了。”祝晴说，“十八年光阴，也许新伤盖了旧疤，或许还做过祛疤手术。想以此作为关键依据，很难。”

“你看这个‘宋’字。”祝晴指着那个签名，“‘宋’和‘宗’，很容易混淆。”

“码头被击毙的阿豹，o记已经查清楚了。他的尸检结果和现场脚印完全吻合。”

饭后，他们回到程星朗的办公室。

阿ben撑着门框：“不上班还占着办公室？”

程星朗的笔尖顿在纸上。

当时冯凝云病发没几年，被送进明德的西贡专科分院。那里管理森严，冯凝云溜出病房时，距离太远，别说正脸，就连对方的侧脸都没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