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主站起身,扶着桌子站好,颤颤地迈出一步,拍了拍许溪的肩膀,别哭了,你伤心个什么劲啊。
自然是不一样的。观主回应她的话,实在是见不得孩子哭,她只好宽慰许溪:别哭了,等陛下痊愈,我带你去开间药铺。就在京城里,救死扶伤。
,眉眼拢着一抹哀愁。
死得太快,快到她还没看清这个男人长什么模样,他就死了。
书房里的画像、入宫后两人的亲密许溪惊得说不出话来,原来老师成过亲,生过孩子。
这回回来后,老师身上总是笼罩淡淡的哀愁。许溪不理解老师的愁来自何处?
许溪从蹲到跪,同样哭出了声音。她以为自己遇到老师是天上的恩赐,可自己不过是陛下的替身罢了。
她只看到李珵数次从阎罗殿回来。
算是我违约后的补偿。
可是李珵跟着自己在道观里,只会被圈禁,上位者想起她,想起她那混账的爹,赐杯酒
您为何成亲?您爱他吗?
小溪啊。观主伸手,轻轻地抚摸许溪的脸颊,我知道你,你很懂事,素来不让我担忧。
观主不敢想,每每想到开头,便会日夜难安。
真是个傻孩子。她抬手,抚摸着小溪的脑袋,别哭了,扶我回去,我累了。
许溪却问:老师,我与陛下不一样的。我不是您生的,我只是您捡回来的孩子罢了。
老师。你怎么哭了。许溪不懂,您为何伤心?
观主阖眸,一滴眼泪滑下,这条路,究竟是对是错。
观主无声落泪。
观主听着孩子的哭声,不由笑了:你哭什么?
许溪哭哭啼啼地站起来,扶着她,低头却不肯说话。
最后,她还是没忍心。
顷刻间,许溪心痛不已,缓步走上前,老师,你怎么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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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熟悉的声音,观主睁开眼睛,触及许溪的脸庞,无声地笑了。
这个孩子本不该来到世上。母亲给她端来堕胎药,只要喝下去,她就是自由身了。天涯海角,随她去奔波。
许溪聪明了一回,想起这些时日老师后面的尾巴,是陛下,对吗?
李珵也是,自幼便懂事,走路说话都很早。小小的模样,跟着在她身后,会背药名,会指着天上的鸟儿问阿念为何没有翅膀。
只是阿念能放得下吗
沈怀殷看似温柔如水,实则心若玄铁。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选择或者是对的。
许溪动容,深吸一口气,所以,您将我当做陛下?
成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爱?观主不由恍惚,事情太过久远,记不清了。我们成亲一月,他就死了。
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孩子。李珵是皇帝,她管不到,许溪在她跟前长大,继承她的衣钵。
再后来,孩子落地,蹒跚走路,叽叽喳喳地跟在她后面。她种药材,孩子给她捧着土。她晒药材,孩子给她端着篮子,不管她去哪里,孩子都跟在她后面。
几次生死关头,死里逃生。这样的帝王生活,当真是好吗?她不是朝臣,不懂朝政,不知皇权在上的喜乐。
怎么会是陛下呢?许溪不懂,老师是不过是山野之人,被家族抛弃,困于山间,怎么会是天子生母。
女儿?许溪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冰清玉洁的老师,老师朝她笑了笑,是呀,比你小五岁,今年十九岁了。
观主笑了笑,再后来,我捡到了你,但不会缠着我,不会给我捧土,不会端篮子,也不会跟着我。
观主转头看向寝殿的方向,阿念喜欢了那么多年,不顾生死不顾天下人言语,最后得到了什么?
她将对李珵的宠爱都给了许溪。她看着这个孩子慢慢长大,学习医术,哭背医书。
上官皇后给她机会回裴家。这时,她发现自己有了阿念。
似乎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直到上官皇后打破所有的幻想。阿念是皇室女,她的父亲写诗侮辱帝后。
观主轻轻地笑了,瓷白的面容上浮现苦笑,掌心贴着许溪的脸颊:小溪,我有个女儿,比你小一些。
对,恍惚的时候,我就感觉我的阿念还在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