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环见状，连忙上前，一把抓住了郑长忆那因用力而颤抖的手。这突如其来的触碰让郑长忆猛地一颤，仿佛从梦魇中惊醒，他倒抽一口冷气，慌乱的盖住自己，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

“公子，您这是做什么？”金环的声音里满是焦急与心疼，“您忘了吗，这个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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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金环看着，多半是懂的，但他能做的只有闭嘴。

他裹紧毯子往屋里走：“拿药，给我拿药来。”

金环哄孩子似的哄着他回去，说马上就叫人围起来，不让公子看着烦心。

银铃看他沉默良久，也知道分寸不再多问，说库房里有更厚实的绢布不容易破，回头叫人换上。

郑长忆看着他剧烈喘息着，仿佛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巨大的痛苦。他慢慢平静下来：“我……知道，我知道……”

金环拿着药膏进来时就见郑长忆穿着单薄的白袍站在炭盆前，怀里抱着那几包太子给的香料，他手里紧紧攥着那个有些褪色的荷包发怔。

金环自然觉得这是太子干的好事，他心里一边骂太子全家，一边去嘱咐人熬之前治梦魇的药。

金环吓坏了，自家公子上一次这样还是几年前。他怕郑长忆摔下水，赶紧把他拉回来好生劝慰。郑长忆瘫坐在地上，听着听着就捂着脸哭了起来。

金环跟着他这么多年，他能理解郑长忆的痛苦，希望郑长忆振作，却又心疼。换做常人定会一蹶不振，可他总能爬起来。那些人更得趣，把他当做不倒翁，压到底，再看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以此为趣。

可是郑长忆看到他端来药只叫他滚出去，金环听得他整夜辗转反侧。

第二日郑长忆又是呆坐一天，晚上说要散心，却在水榭坐立难安，突然发了疯似的拿起凳子往柱子上砸，喊着要拆了这个水榭。

郑长忆怔怔的盯着炭盆，魂不守舍的把怀里的香料塞给金环，看金环走出两步，像是才反应过来，焦急的叫住他，把手里的荷包也递给他，声音沙哑道：“别烧……都锁起来，别让我看到。”

梦里也躲不掉。

金环小心翼翼的开口：“公子，这东西在屋子里烧熏眼睛，不如给奴才拿到外头……”

地放掉已凉的水，并唤来仆从打扫，确保一切恢复整洁有序。然而，当他再次回到房间，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心头一紧——郑长忆正呆坐在那儿不顾一切地抠挖着自己大腿上的刺青，那是身份与过往的印记，此刻却成了他痛苦与挣扎的源泉，鲜血已沿着指尖缓缓滴落。

为什么哪里都有他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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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长忆像十九岁那年一样，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哭，哭着说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