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与你子有何见不得人。”李师焉不悦。

“李阁主？阿舟？”

使盟主分心，那你还去什么去？

“贺，盟主？”

“不不不，”

“区区凡人疾苦，不值得我费心制丹。”

两个人。

“不过一点灵力泄溢，”

下一瞬跃至李师焉身侧，

谁都不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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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入世，您老人家活像冰雕，说话时一张脸上恨不得只有嘴唇在动。

但那是听见乘白羽道“他不再是我的心上人”之前。

当年乘白羽在清霄丹地生产，前后修养整整两载，李师焉每一日都在看。

李师焉：

乘白羽：“李阁主，你很闲啊。”

“……阁主，”

“我就说不能揠苗助长！”

“……霜扶杳献来的话本，说的。”李师焉道。

晃到后来，乘白羽踏月也兴致阑珊，终究还是飘回红尘殿。

“你也去吗？”

自从二十悟道，千百年的生命里，李师焉见过许许多多修士。

殿前有——

甚至更早，贺雪权进殿，窗楹间有吟哦之声传出时，他已至。

老老实实呆在你的红尘殿吧。

乘白羽张张嘴，“李阁主呐……”

乘白羽急召春行灯望风，“阁主风姿清隽，最能见人。”

“嗯。”

乘白羽摆摆手，入内殿打点行装。

人族男子生产，李师焉怎么没见过？

阎闻雪闯殿时，李师焉已至。

乘白羽张着眼睛：“披拂阁的丹药不成么？”

真是入世呢。

李师焉没想过入世。

自己的命途，自己的身子，在他看来似乎轻如鸿毛。

“……霜扶杳说的？”

他有孕时凭窗远眺，眼中分明空无一物。

他匆匆给贺雪权留信说领知务殿的差事，不日即归。

从知务殿出来，乘白羽手拎两枚木牌，没施展法术，步行徐徐往红尘殿晃悠。

乘轻舟双目紧闭，整张脸呈现不正常的膛紫颜色，分明不好！

其实，最开始幽冥渊有异动时，乘白羽也曾自荐出征。

“……”

李师焉微微颔首：“善。”

是贺雪权说，说阵上危险，恐不能分心照拂他的安危。

“既是道侣，”

清霄丹地主人的确不染凡尘。

灵皇岛远在南海，乘白羽不再耍嘴皮，决定即刻出发。

“他这是怎么了？”乘白羽往李师焉怀中看去。

“贺雪权，”

李师焉寡淡的眼神拂过乘白羽：“霜扶杳说，夫妻反目，稚子何辜。”

乘白羽道，“我去过灵皇岛，我带路？”

殿中奔出这一人，姿容秀致风神清绝，步履间却沉重，仿佛负有千钧心事。

但那是遇见乘白羽之前。

李师焉疑问，“缘何深夜留你孤枕？”

李师焉眼皮半阖，“往灵皇岛讨几副丹药的事。”

李师焉很是从容：“不过进境过快，真气紊乱。”

李师焉立在殿前遥遥望北。

入世，就是说，这个世是非入不可吗？

他的视线亦轻亦沉，转回红尘殿。

“话本上说夫妻一体，尤其入夜，要行房事。人族向来重欲，什么事比房事还重要？”

没有人，如乘白羽一般。

就是这个老家伙的真气吧。

李师焉尾音浮飘，万人敬仰的这一称呼在他口中竟是充满凌蔑之意。

其中一人身量颇小，被另一人单手抱在臂中。

“他有事。”

他自称“春行”，不肯透露真名，他的步伐略显沉重不仅仅因为烦心事，还因为身孕。

绿窗春与天俱暮。

他自己却没有这么上心。

乘白羽大惊，呃呃呃，连忙请进殿关上殿门。

李师焉眼珠微动，“是你的道侣？”

“吾也该入世。”

乘白羽指指他怀里的孩子，“口是心非不好吧？既然如此你管他的死活做什么？”

此时已探过脉，阿舟经脉里奔腾的灵力被一股更精深的真气止住，暂时无虞。

碧骖山北麓，仙鼎殿坐北朝南，此刻殿中，盟主正在照拂“知己”。

七十年前初访清霄丹地，他也是这幅样子。

他们或为疾厄哀怨痛哭，或为修为汲汲营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