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势回去，可惜这个“顺势”惯性太大，砸得宗航向后一个趔趄，同时忍不住一声闷哼。

“咦，你叫什么啊？”偏偏谈清梦还抬起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谈清梦并不清楚宗航有没有发现端倪，但退一万步讲，即使他真的发现了，她估计自己也是“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你不信我。”谈清梦又瘪了下嘴，再次重申道。

装。

宗航突然发现，这也是他的习惯。

谈清梦看向他，目光里是更加看不透的云山雾罩：“我想走，可我走不动。”

回首辞旧事（4）

于是，两人鼻尖对鼻尖，带着渐渐淡下的酒味，呼吸交缠缱绻，只剩下咫尺之隔的距离。

有些时候，借着外劲，反而更能用一种看似无礼的举动，把很多不大会在平常说的话都吐出来。

宗航哭笑不得。

好在眼下看来，宗航他……

谈清梦想，要是放在以前，她绝对不会这样的……

宗航头疼地盯着她，心里头的火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霎那间，宗航下意识地升起了一些不该有的幻想。

他不由愣住。

秋夜，大约已经是快到近冬的交界点，整个江川的晚上特别喜欢刮风。

谈清梦并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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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谈清梦又问。

……有点熟悉。

怎么会冷？

宗航不防，顿时吃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那人。

这一次，谈清梦听懂了。

两人就这样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好了好了，别哭了。”声音刻意放得很轻。

醉意是真，借题发挥也是真。

“……那你要做什么？”

谁叫她怕呢？

透过眼前朦胧一片，她看见，宗航的脸色也没有想象中那样生冷。

直到，宗航叹了声：“先回家，好不好？”

然后，微微一笑。

“啊？”

“可以吗？”谈清梦继续问，语气软软，带着眉梢都缱绻起来。

她勾着宗航的手指，眼睛仿佛习惯似的微微眯起。

“冷吗？”宗航问。

果然不该和醉鬼多解释。

不好。

谈清梦的表情全是抗拒。

与她几步路，可比一整场音乐会累多了！

看着竟然仿佛有些清醒。

一双手突然狠狠垂上宗航胸口。

然后……

可那位始作俑者的眼睛里却涌出了无数的泪：“我根本就没有想着谁，你为什么不信呢？”

他忍了忍，换了种说法：“我站不起来，就没法陪你散步了。”

渐渐的，哭声惊天动地。

好半天，肩膀上才传来小小的一声：“不冷。”

谈清梦却把眼一瞪，申明：“我自己可以。”

她却撇嘴：“我没有。”一面说着，一面继续往他怀里钻。

“你……”他还记得拿手稳住她，却又让自己更加凑近。

“哦，早说嘛。”她咕咕叽叽，晃悠悠直起身子，期间还把宗航好心伸来的手给拍走了。

他明白，所以，也并不想阻止。

宗航额角一跳：“因为你压住我了。”

她还真歪头想了一会儿，突然嗤嗤笑出声：“你背我。”

“……你先站好。”他咬牙，勉强撑着自己不要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