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初一有地儿去吗?要不我找人上门来给你做做饭?”
其实一开始,柯舒维介绍这位朋友给封存认识,打的是要撮合二人的心思。结果谁想聊了一整个晚上,两边都还在以礼相待。
“你没回来嘛,”秦情揉着眼睛,一局还没结束,但他很快把斗地主的页面关掉了,“也不困,就想着多等一会儿。”
柯舒维有些心急,封存还在回家路上,他一个电话就打来了:“存哥,怎么这就回去了啊?”
“谁告诉你我去了酒吧?”封存侧过身来,撑着脑袋看他。
“不要!”秦情直勾勾看着他。
“嗯,他受了情伤,你就拿我当工具人,我也谢谢你。”
“没关系吗?不憋得慌啊?”
“哎哟,不是这么个意思就算是这么个意思吧!这不是找不到比您更有吸引力的工具人了吗!”柯舒维说,“我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看对眼儿了呢,那不就一箭双雕吗。”
“行行行,我不懂,”柯舒维焦躁叹气,“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闻觉又跟那老东西纠缠不清了,我看这么下去,人迟早得疯!我突发奇想搞这么一出,给你俩牵个线搭个桥的,也是想让他转移一下注意力。”
也不过如此嘛。
“不就出去七天吗,你去香港都不止七天呢,为什么现在这么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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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去看烟花了吗?”他问秦情。
“我谈恋爱什么鬼德性你不知道?把好朋友往火坑推?”封存说,“我替他谢谢你。”
“你这谎话是张嘴就来啊。”
那张照片的构图和光影已经在他脑海里反复重构几十上百次了,理论上换成别的人物也问题不大,但实际上换成别的人物是大有问题
秦情丢开手机,点了点头:“嗯。”
“不用了。”秦情说。
“嗯。”
“是啊。”柯舒维恳切回答。
“拒绝这么干脆?”
“还能为什么,”封存走到他旁边坐下,“让你一个人孤零零过年于心不忍呗,”他想了想说,“要不——”
“我明天早上走,初七回来。”封存脱下外套说。
“过年打扫卫生那阿姨不来,你要能忍就别收拾,让它乱着,过完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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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个屁。”
不值得有任何遗憾。
柯舒维扯着嗓子“哎哟”了一声:“好汉不提当年之过嘛!而且上回谈的不就挺好吗,最后闹掰是因为俞舟那孙子劈腿!又不是你的错!”
封存挂断电话,打开窗户吹了一路的冷风,脑子又麻木又清醒。代驾把车开到车库,他挥手说了句:“辛苦了。”然后就转身往电梯走。封存四平八稳地上了楼,一进门就看到趴在沙发上玩欢乐斗地主的秦情:“还没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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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跟闻觉一开始不聊挺好的吗?”柯舒维说,“这么长时间没谈恋爱了,怎么还是死活不来电啊?”
——量身定做的东西,哪有说换人就换人的。
不值得。
封存有些无语:“来不来电跟多久不谈恋爱有关系吗?”
“你说他是你好朋友对吧?”
封存说完这话,恍惚了一瞬,好不容易丢开了一晚上的情绪,又不知不觉地,钻回了心里。
“行了。”封存闭着眼睛说,“俩字儿,没戏。”
“猜的。”秦情说,“不然还能去哪儿啊。”
“嗯。”
封存靠着椅背,目光落在代驾的肩膀上:“怎么,你还想跟我一起看日出?”
“我以为你宕机了,就会‘嗯’。”
他在酒吧见了柯舒维的一位朋友,这位朋友姓“闻”,叫闻觉。封存和闻觉聊得还蛮投机,前些天压在心里没地儿排遣的情绪,今天晚上统统抛在了脑子后边儿,所以一不小心就玩到了凌晨。
这天晚上封存回来得有些晚。
心仪的模特不在,摄影师小秦也没了看烟花的心思。二十八晚上他独自一人待在家里,趴在客厅,在手机上看完了整场烟火直播。
就是寻常烟花,规模大些罢了。
“看了。”秦情说,“手机上,没什么特别的,你选择去酒吧,很明智。”
拿不出手啊我。
品。
“我社恐。”秦情说。
封存见了他这幅老实模样,心也跟着软了几分:“你自己在家,乖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