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一时爽，话后火葬场。

……

卫子瑜想说点什么挽留的话，却是在触及凌筝挟着冷意的眸光时，倏然住口，自幼的成长经历让他不敢挽留，更不敢强求。

肖燕：“……”翠青这丫头，颠倒是非的能力与日见长，好得很！

皇上对丽妃的态度，后宫众人皆迅速嗅到其中微妙，暗忖，丽妃失宠了？

明知道结果，却还是隐着一抹希冀。

凌筝收起手串和玉佩锁于柜中，她想，不该见光的感情，就该永远不见光。

可她心里总觉得别扭，觉得像是自己挑拨了皇上和丽妃的关系一般。

一切的变故，似乎源自那夜贞妃夜闯福宁宫。

当凌筝客气地告诉卫子瑜朝中事情不再繁多，不需要卫子瑜再帮忙批奏折，她以后也不会再来长阳宫的时候，卫子瑜心里竟是空落落的难过。

可皇上，为何突然对他变得冷漠？

至少，做到问心无愧。

肖燕摇头。

翠青听了肖燕看似头头是道，实则毫无逻辑的推测，无奈道：“娘娘，我觉得皇上说得对，您还是少看些话本子吧。”

……

长阳宫书房内，卫子瑜不时地望向窗外，冷风瑟瑟，他拢紧身上的外衫，执拗地不愿关窗。

终究是他自以为是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凌筝已经习惯奴役卫子瑜批奏折，事务不再繁忙这种话她就是为了找借口不再见卫子瑜。

肖燕：“？”

主仆间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她有一种直觉，来自女人的直觉，皇上是因为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所以才冷落丽妃。

千丝万缕的情绪，最终化成一句：“子瑜知道了。”

他回忆此前自己和凌筝相处的种种，思考推敲缘由。

，所以她注定只能是男儿身。

翠青茫然地问肖燕，“娘娘您要不要听听您问的话？什么叫做‘皇上觉得接受不了自己居然喜欢丽妃？’”

尚在“失恋”中的肖燕，不解地问翠青，“皇上冷落丽妃，该不会是我戳破了皇上的心思？然后皇上觉得接受不了自己居然喜欢丽妃？”

直至烛灯燃尽，书房被黑暗彻底吞噬，卫子瑜嘴角才扬起一抹似嘲似讽的笑。

翠青秒懂肖燕的眼神，理直气壮地回道：“虽然是奴婢给娘娘推荐的话本子，但是娘娘也不能什么话本子都看啊，得挑着精品看，好多话本子就是胡编乱造，只会误人子弟。”

这边卫子瑜心里苦闷，那边凌筝的日子也不好过。

爱情于她毫无益处，所以，必须扼杀在么萌芽状态。

刚准备站队的虞娇娇扼腕叹息，小皇上这心思，今天一出明天一出的，真真让人头疼，亏得她不喜欢小皇上，要不然一颗心每天七上八下地折腾，肯定得英年早逝。

具体原因，她只能盲猜与朝堂有关。后宫与朝堂息息相关，能让皇上爱而止步，唯有可能涉及权势利益纠纷。

肖燕向来坦荡，不屑于鬼蜮伎俩，所以，她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帮忙解除皇上和丽妃之间的误会，再光明正大的竞争。

卫子瑜心思何其敏感，几乎是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凌筝突然的冷漠。

凌筝此举做得恰不到好处。两人相交，情谊由浅入深最为融洽时抽身，最易让人生出执念，正所谓年少易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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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乎于礼，保持距离。

卫子瑜苦闷，总归不能是皇上移情别恋了，他和皇上皆是男子，他们，只是知己。

皇上，真的不来了吗？

推行新政，或许可以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但是那一天尚且遥遥无期。

知己？

尤其是卫子瑜这种向来冷情的人，一旦动了真心，便最容易“误入歧途”。

虞娇娇站队无门，只得继续苟着暗中观察。

……

现在好了，成堆的奏折都得她自己批，没有卫子瑜帮忙以前她也没觉得奏折能有这么多，但以前只能是以前了，现在这堆积成山的奏折，每天都得批到半夜，英年早逝指日可待。

“皇上喜欢上丽妃娘娘，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肖燕陷入纠结中，按理说，皇上与丽妃间隙，于她而言是大好事，这是趁虚而入的好机会。

不、不是，一开始推荐她看话本子的是谁来着？

卫子瑜不知道自己心中的希冀、酸涩、失落，诸多情绪，源自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