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她的手无意识地扣在安全带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

蒋培然低头。

余皎反反复复地敲字，又不厌其烦地删掉。

她要真实地确认，这场遥遥无期的暗恋是不是真的，让她守得回响。

【好吃吗？】

余皎接受这个事实，笑了笑，“那……恭喜师兄。”

余皎忙解释，“他要去京城工作了，我们是碰巧遇到，只是告别而已。”

蒋培然前段时间去了京城人民医院的一个课题组交流，很久没见到，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碰到。

……

再抬头时，他笑了笑，半握她的手，“谢谢。”

……

“祝师兄往后顺利。”

周居凛尾音轻扬，“还回深城吗？”

僵硬的嘴角扯动，她笑了笑，【一定要知道我的口味吗。】

到了她家楼下。

余皎坐进去，系好安全带，然后车子驶出。

“去京城？”

一声轻笑，之后，是缱绻的两个字：“当然。”

她得冷静下来，然后见面再说。

余皎忙道谢，又拉开距离。

余皎顿住，深深呼出一口气。

余皎摇头，“我不清楚。”

微哑的声音俯低，“我看见你那个师兄了。”

余皎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你刚下班，记得吃饭，别老是对付，冰箱里有我给你冻起来的饺子，你……”

她要看到他的样子，听到他的语气。

这辆车她认得出来，是那天他送她上班时，她选得那辆看起来最低调的车。

余皎懵懵地听完，又懵懵地应下，最后全凭本能地挂掉电话。

余皎一顿，“这么突然？”

周居凛若有似无地轻叹了口气，“唉。”

临下班时急诊又送来一个病人，她耽搁到七点多才下班。

蒋培然：“我去交流的过程中，觉得人民医院的主攻方向更适合我，我也比较喜欢那里的氛围，所以……我就做了这个决定。”

面前一辆大众辉腾徐徐停在面前。

刚出电梯没走多远，身边出现一个好久不见的身影。

车窗半落，他单手把着方向盘，示意她上车。

蒋培然看着落空的手，也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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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皎应了一声。

余皎惊讶了一瞬，“师兄。”

紧张感卷土重来。

周居凛：【那我猜的口味没错。】

余皎在原地站了会儿，然后深吸一口气，正要去停车场找他。

余皎恍然间明白他要聊什么，抿唇，伸出了手。

她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

他应该也是要下班，和她并排着往外走。

“我干完今年，大概就要去京城人民医院任职了。”

提前跟他发了信息，他说十分钟后到。

他叹了口气，“师妹，能跟你聊聊吗。”

刚出门，救护车内拉出的移动手术床迅速地推进来，蒋培然顺势拉了她一把。

他勾了勾唇，问她，“我能上去？”

然后收到他的消息后，收拾东西去停车场。

“你刚回来吗？”

“天天吃余医生的醋了。”

你这样子也不像知道的。”

……

【好吃。】

气氛倏然有些尴尬。

有些事，不说出来或许对彼此都很好。

余皎点头，“……当然。”

她开玩笑，“以后师兄也算是我在人民医院的人脉了。”

第二天的时间过得格外漫长。

说完，他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师妹也是。”

心照不宣的，两个人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大概是“对方输入中”显示太久，他发了个【？】

蒋培然看着她，欲言又止。

蒋培然点头，“是老师给我写的推荐信。”

余皎犹豫：“不好意思……”

电梯里，周居凛垂头看她，几秒后，按捺不住地将她从后搂住。

正此时，周居凛给她回了消息。

蒋培然道：“不算回来，课题还没完，我今天是来医院拿点资料，晚上还得赶飞机回去。”

【谢谢。】

周居凛：【余医生还是要多和我吃饭，不然我摸不准你的喜好，点餐时很被动。】

他回复的语音。

“老师那边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