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池慕难得回家过夜，一进门就看见裴嘉之站在玄关处，似乎等了他很久。

人意，“想必裴先生下回一定会补给你的。来，抬头，定个妆。”

“这还差不多。”池慕揉了揉脚踝，瞥见地毯上放着本书，拿起来一看是本雪莱的诗集，里头夹了枚书签。

“给我看看。”

“是吗？”裴嘉之平静地反问了一句。

明明一切如常，裴嘉之却出乎意料地提了离婚，池慕弄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刚要翻开，裴嘉之端着水过来了，把书从池慕手里抽了出来，放在一边。

池慕突然有些气闷，裴嘉之从来不会说拒绝的话。

池慕接了水，浅抿一口，眼睛仍在盯着那本诗集。

“不是说七点回来吗？”

他闭上眼睛，无论如何也不敢吐露。上回收到的惊喜，是一纸离婚协议书。

“我想看。”池慕坚持着，不肯退让。

池慕一口气喝完了一杯水，才腾出空来回答。

“那你认为我应该做些什么？”裴嘉之语气淡淡的，“慢点喝，别呛到了。”

“你平常在家里就看这些？”池慕也不是真要看，随意翻了几页就合上了。“不无聊吗？”

“导演请客，饭局走不开。”池慕困得东倒西歪，整个人往裴嘉之身上一靠，倒进了他怀里。

“没有。”裴嘉之握住池慕的脚腕，替他脱下了鞋。“我给你倒杯水。”

他的字典里没有“放弃”二字，于是裴嘉之妥协了，把诗集递了过去。

“你不是不喜欢读诗。”裴嘉之笑了笑，将诗集挪得更远了些。

“不去床上吗？”

池慕乖乖地仰起头，任由化妆刷在脸上轻扫。

“很多啊。”他盘起腿想了想，“吃饭、喝酒、旅游什么的。反正我不经常回家，你只要别背着我乱搞，我都准了。”

“等一等。”

裴嘉之今晚莫名其妙的。这是池慕此刻的想法，他以为是自己迟到惹裴嘉之不高兴了。两人之前就因为这个吵了几次，偏偏池慕怎么都改不过来。

“听着，裴嘉之，我现在不想和你吵架。”池慕烦躁不已，扯头发时弄断了好几根。“随便你说什么，我不在意。”

池慕抱着裴嘉之的脖颈不松手，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

裴嘉之一言不发，打横抱起池慕，把人放到了柔软的沙发上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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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嘉之突兀地挣脱开，猛地后退了一步，吓了池慕一大跳。

“你躲什么？”池慕火气上来了，抬脚就要踢他。“怎么，外面有其他人了，怕我发现？”

“喝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