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栾树表情闲散，翡翠指捻在指节上滚动，杀意渐露，“马爷您是江湖老手，从码头一步步走在如今的高度，靠的就是一个‘拼’字，您那个时代能从苦力跨越阶级接触医药，不得了的啊。我家里人来让我见见世面，开开眼界。您不想惹事，我跟不想多事，公海嘛，我也怕麻烦。”

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中没有一丝温度，却如实以告：“同宗。”

“你为他而来？”

宋栾树靠在椅背上，似乎在权衡他的话的真假，实则冷笑，这老狐狸还想套话。

马爷那双浑浊的眼盯着他，盯出一道笑意深深的视线：“宋退思跟你是什么关系？”

谈判桌上，最忌讳看透。被别人看透自己的底牌，亦或者过早向对方亮出自己的所求。而宋栾树丝毫不担心他看透自己的有备而来，出手毫无章法，令人琢磨不透，无从下手。

“马家药业在新加坡风生水起，新加坡工厂的药品销往欧洲，光是马家的商船通过一次红海区域便要花费3千万美刀，但挂上东大的国旗却能剩下这笔费用，马爷确实算无遗策。”

他大笑了一声，“宋先生说这些，不知道是何意？”

局面被点破，气氛剑拔弩张，身后有人迅速上前，一人一边按住宋栾树的肩，眼见就要给点教训，马爷却挥挥手，将这阵仗拦下。

见状，马爷拿出推心置腹的态度：“我年轻时也执掌过几家公司，跟年轻人打交道，我并不主张倚老卖老那一套，我把话摊开了说，有得谈，我们谈，谈不拢，也不伤了和气。买卖不成，仁义在。”

“不。”宋栾树摆摆手，开口：“这样吧，这里既然是赌桌，您下场陪我玩一局，过瘾了，是输是赢，您想知道什么，我悉数解答。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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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栾树单手一推，将筹码全数推向桌面，开口诱惑：“我今晚所有的筹码，翻倍，全压。马爷有兴趣吗？”

“年轻人做事，还是不要太过随性。你说你姓宋，我倒是认识一位跟你同姓的年轻人，叫宋退思。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马爷的公司。”宋栾树顿了顿，“百健集团在过去的两个季度中曾有两次临近跌停的迹象，一次因为旗下某个高层将国旗更换导致商船延期到港，贻误交货期，。”

众人会意退下。

父辈逃难到了国外，睡码头睡过来的马奉贤，这些年没少利用自己华人的身份给自己行方便。他笑了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