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总有办法知道。”

“我听说，你在衡州和回京路上也交了一些朋友。”

观他未来五十年的人生规划，她该是最浓墨描绘，必不可缺的一笔。若没了她，前行将毫无意义。

“对，他们都是很有意思的人……”薛满回神，“你怎么知道的？”

“咦，原州离京城不算远，说不定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绿飘顾不得男女有别，扑进他的怀里，呜咽着道：“铭弟，辛苦你了。”

姐弟俩抱头痛哭，随即互相搀扶上了马车。离开前，绿飘掀开车帘，看向那座囚禁她长达十年的牢笼，再度潸然泪下。

走去哪里？

樊数铭用力抱了抱她，“不辛苦，这都是我该做的。姐姐，从今往后，我会代替大娘照顾你，不叫你再受任何委屈！”

无人再阻拦她奔向自由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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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说话算话，竟真将卖身契交还给她，并让她从前门光明正大地离开。

得到樊数铭、绿飘顺利离开的消息后，薛满颇感欣慰，“这对姐弟终是苦尽甘来，希望他们能摆脱过去的阴影，往后全是顺心如意。对了，你知道他们打算去哪里吗？”

“说是调查，不如说是关心。”裴长旭道：“我参与了你人生的前十六年，独独错过那半年时间，却不料……”

从今日起，世上再无绿飘，唯剩樊忆梦。

“又是吃酒看戏听曲儿吗？”薛满跟着去了几次，对蒋沐宇的爱好嗤之以鼻，“每回都是这三样，他也不嫌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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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数铭红着眼眶，张开双臂，迎接得来不易的幸福，“姐姐。”

“裴长旭，你竟然背后调查我！”

不料被人钻了空子，使她对他情感翻覆，弃如敝屣。

见裴长旭不说话，薛满讪讪地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只觉得萍水相逢，交个朋友也挺好。”

“……”

“你怎么知道不是？”

她一袭白衣，卸尽钗环，素面朝天地往外走。

“这次应当不是。”

“六日前，我派人暗中损毁他们在永州、南昌的部分种植地，想来消息已传进他们耳里。”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薛满已不像之前那样对他抱有敌意，踌躇着道：“昨日之日不可留，裴长旭，你该学会往前走。”

裴长旭道：“我听樊数铭说，他们打算前往原州。”

裴长旭隐去神伤，言归正传道：“我刚收到蒋沐宇的传信，他约我明日去画舫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