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一瘸一拐地挪到门口，又被他一句话提溜了回去，一时有些恼火，便没注意到他改变了对你的称呼。反倒是门口的韩吉意识到了不对，她顿住脚步回头张望了几秒，在利威尔的眼神示意下才一脸担心地带上了门。

“不会是要当面感谢我保住了您一条胳膊吧？嗨呀，举手之劳而——”

想起你胸有成竹的样子，埃尔文眼底乌云密布。

“从组建分队开始算起，一年内，我希望您能给我和我的成员三次无需报备、自主行动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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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还要单独跟我说啊，团长大人。”你一屁股坐回沙发上，两只胳膊枕在脑后，气定神闲地向后仰着脑袋，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然而你答应了，你自愿踏入了一道更深的陷阱。棋子的率真加重了棋手的罪恶感，这罪恶感不依不饶低纠缠着他，逐渐演化为剪不断、理还乱的，难以言喻的牵绊。

可埃尔文向来是个理性的人，理性到即便是情感也要审视一番。你突兀的转变在他看来疑点重重，巨树森林、厄特加尔、艾伦·耶格尔夺还战，三场壮烈到足以载入史册的战役里都有你的参与，正巧与你开始的要求一一对应——

“尤利西斯，你留一下。”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你的应许令他感到了一丝不安。多年来，埃尔文对自己与你家族之间的那段往事心知肚明，却选择闭口不谈。他当时已经决定，若你拒绝，那么他的利用便会到此为止，假使未来有一天你抽身而去，他也不会做任何阻拦。

“三……”

“目前的情况对人类来说仍不容乐观，但值得庆幸的是，我们已经逐渐接近了真相。”

“散会吧。”

三次机会——那是巧合，还是你有意为之？如果没有那三次“先斩后奏”，眼下调查兵团又将面对怎样的境况？

那牵绊正是他怅然若失的来源，或许它还有着另一个世俗的名字。那股多年来他亲手抑制、扼杀的情感，总在你与他对视时不受控制地肆意生长。

组建分队的午后，那个你向他讨价还价、得寸进尺的午后，那个他亲手递出邀请函的午后……以那个午后为节点，在他自以为十分了解的尤娜·尤利西斯体内，似乎被置入了一个全新的灵魂。

会议结束，埃尔文简要做了个总结，待屋里的人走得差不多时却开口叫住了你。

“墙那边的世界仍是未知的，但人类至少第一次突破了迷局。”

“那么，今天就先到这里。”

“当然，这次突破的代价并不小，可好在我们的人员还算充足。留给调查兵团的时间不多，还请各位做好准备，下一步计划之后会同步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