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浔月哽咽一声，道：“我死后，魂魄被拘在了此处，成了法阵的一角。或许，只有找到阵眼，才能破除阵法，还我自由。”

的痛。

待骆舟齐走远，李浔月身边的宣帝才慢悠悠道：“姑姑，两百年了，你拿捏人心那一套本事还未减当年。三言两语就哄得这个小鬼为你卖命。”

二百余年，与他也差不多。骆舟齐心中忽然生出几分诡异的满足。即使他们生前的约定不曾实现，但原来死后却从未分离。哪怕他们并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但也至少谁也没有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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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死后，二百余年。”李浔月答。

多讽刺。

“你快离开吧，舟齐！”李浔月道，“真龙气运会损耗你的妖鬼之躯，你离开我，离我远一些吧！”

“好，我去。”骆舟齐说完，转身而去。

“你被困在此处多少年了？”骆舟齐问道。

说到最后，她的嗓音已经带上了颤抖。

他刚要说话，忽然身躯一震。

其实，细细算来，他们真正相处的时光不过两月，远远算不上深爱。可是，在骆舟齐死后，在幽暗的湖底，他度过百无聊赖而枯寂无趣的岁月，他将那两个月反复翻出来咀嚼吞咽，渐渐将这个人也刻进了自己的骨血，真正刻骨铭心。

骆舟齐闭目吸气，让自己的呼吸尽量不紊乱。十二位君王的真龙之气，还是让他有些吃不消。

骆舟齐从那柔软的温和的嗓音中，感知到了过去的李浔月的影子。

这一次，骆舟齐问出这一句话，没有任何目的与算计。

骆舟齐却苦笑一声。这皇城能逃走的妖鬼都逃走了，只剩下几个痴心的妖鬼，哪怕在层层威压之下，也不愿意离去。至于他，他既不愿意离开，也不能离开。

李浔月泪眼依依地凝视着骆舟齐走远，不舍像是面具一般，贴合在了脸上。

骆舟齐听完，毫不犹豫地看向观星台。光柱亮起的方向，正是观星台，如果要找阵眼，或许只能从那里找起。

他们生前种种，都已过去。互相利用也好，伤害也罢，都统统就此作罢。

“你告诉我！”骆舟齐嘶吼一声，“我离不开此处，早晚也会被真龙气运耗尽鬼躯，灰飞烟灭。在此之前，让我成全你吧。”

李浔月关切地脱口道：“你怎么了？”

李浔月又抬起头，双眼绯红，道：“我终身未嫁，难道还不够表示我的心意吗？”

“不……我不要你救……”李浔月痛苦地摇头。

这算不算另一种同生共死？

“要如何才能让你自由？”

因为骆舟齐是御池中的水鬼，除了找到替死鬼，否则他离开不了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