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如何了？半妖如何了？

杨絮放声嘶吼，但依然没有任何回应。反倒是杨絮怀里的人手指轻轻动弹，拉住了他的衣袖。

可等待良久，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已经死了。”杨絮冷声说完，话锋一转，又道，“你再坚持一会儿，等之后我们飞升，你想起我是谁，就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不，北渚不愿意！

新神的崛起，意味着旧神的陨落。连天帝也不能例外。

岳凛的眼睛半睁着，只能看清模模糊糊的人影。他感觉自己窝在一个无比陌生的怀里，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抱着自己。

或许，这次是真的要死。

他要和岳凛一起成为神明，拥有无尽的未来和明天。

多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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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姳妩……我的妻子，在何处？”

是因为天帝授意。因为天帝要他们这么做，因为天帝要阻止北渚通过天门，进入上界！

岳凛在找，那个女人，他的妾室？而且还称她作妻子？

损毁建木，罪不至此。他们又何来这样的资格与权利？”

岳凛喃喃着“她死了”，一时只觉万念俱灰。他和苏姳妩相约同生共死，怎么能有姳妩死了，而他却苟且偷生的道理？

可她分明是个低贱的上不得厅堂的女人！

“天帝！我已经做到了，还请说话算话，说话算话！”

北渚想，如果他死了，还有谁会在来世等待叶秉烛呢？叶秉烛会不会寂寞偏执地等待他？打破触壁而死的心结？或是寻找到另一个心爱的人，彻底将他抛下？

只要杀了天帝的心腹之患，便是这世间莫大的功绩，谁都可以立地飞升！

这就是他被镇压的真正原因吗？甚至不是因为他损毁了建木？

杨絮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浑身的血像是被人顷刻间抽干了一般，他只觉手脚冰凉无力，脑中嗡响长鸣。

杨絮见岳凛嘴唇翕张，赶紧凑到他的唇边。他听到岳凛嘶哑虚弱的声音，甚至带着血气。

杨絮心中惊喜，一时忘了其他，只垂下头来，道：“岳凛，你怎么样？”

北渚的诞生在天帝眼里就是罪，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占任何人的位置！

北渚心绪翻涌，鲜血源源不断地从口中溢出。那枚被钉入他心口的神玉碎片散发神力，几乎要破坏他的五脏六腑。

而杨絮抱着气息奄奄的岳凛，面上全是泪水，却毫无后悔之色。他在自己的衣袖上蹭干了泪水，抬头看着洞开的天门，期待天帝来兑现他曾经的承诺。

他心中有万千不甘，有诸多不愿，可都已经无济于事了。他在剧痛之中阖上了自己的眼睛，思绪混沌，彻底陷入到了长久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