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苏月还是很难过,“她自小父亲就过世了,是她母亲独自把她抚养长大的。原本被征入梨园,已经很让她母亲不舍了,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
青崖跌跌撞撞跟上来,“我与阿姐一同去。”
他一副病歪歪的样子,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找人了。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帝叹了口气,“朕吩咐下去,让京师周围的驻军抽
苏月心知不妙,定是出事了,青崖比她更惶恐,撑着病体往外走,用尽力气唤虾儿,“你快去问问昨日当值的人,有没有见过梨园来的小娘子。”
他本来是想客观与她阐述事实的,可话还没说完,就迎来她楚楚的目光,他只好识趣地转变了话风,“……二是人被藏起来了,说不定正好吃好喝地受招待呢。”
坐不住,便在夹角的游廊上游走,来来回回不知走了多少遍。后来没了力气,在台阶上坐下来,脑子里乱糟糟地,满心装的都是颜在。
青崖一头雾水,“什么时候来的?我并未见过她啊。”
这下真是慌了手脚,从昨天到现在,整整十二个时辰,颜在就这么莫名其妙不见了,连带那个赶车护送的仆妇也消失了。
苏月只得先宽慰他,“你留在这里,把病养好,我得了消息就差人告诉你。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找到她,实在不行就报官,各坊院都有武侯铺,一处处问过去,总会有人见过她。”
苏月心头顿时大跳起来,“昨日这个时候离开梨园,说好了来看你的,我等她到傍晚,不见她回去才来找她的。你当真没有见过她?她真的不曾来过?”
皇帝觉得她不该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你又不会未卜先知,她也不是孩子,人人有事要忙,谁也不能寸步不离陪着谁。”
这样苍白的安慰,起不到任何效果。苏月知道他没有说出口的话非常不讨喜,但若是越久没找到人,那么这个可能性实则越大。
青崖说没有,面色更加苍白了,颤声说:“我这几日身体是不好,但却没有糊涂,有没有人来过我一清二楚。颜在阿姐没有来过,若不信就问乐府的门人。这里没有后门,进出全从前头走,她要是来了,门房和引路的都会知道,”
虾儿说是,撒腿跑了出去,不多会儿就折返回话,十分肯定地说没有,“前日到现在,没见梨园来过人。”
听说你病了,我们都很担心。我昨日没抽出空,颜在先来瞧你了,她人呢?怎么没见她?”
青崖摇摇欲坠,脚下踉跄了几步,苏月忙一把搀扶住他,把他交给了乐丞,自己才疾步往乐府大门上去了。
苏月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时间一点点流逝,始终毫无进展。照理说缇骑全城出动,司隶府也在排查,就算她化成了一根针,落进了砖缝里,也定能把她找出来的。但就是那么奇怪,居然没有一个人见过她,仿佛她是一滴水,就这么凭空蒸发了。
她抱着膝头把脸埋进了肘弯里,带着哭腔说:“都怪我,要是那天我陪她一起去就好了。多个人在身边,出了事也好有商量。”
苏月这一夜哪里睡得着,脑子里不知浮现出多少不好的念头来。颜在是和她一起入梨园的,在上都又没有亲故,更是鲜少与外人打交道。她生来腼腆,胆子小,只有梨园一个容身之处,能去哪里呢。最怕最怕就是遇见了歹人,真要是这样,那可如何是好!
颜在丢了,这个消息在梨园炸开了锅,乐工不能出去寻找,只能困守在园内死等。苏月去寻了缇骑,请副尉想办法张罗人手,甚至连皇帝的司隶校尉都动用了,可找了一夜,一点消息也没有。
苏月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在梨园等到次日下午,实在等不及了,又往乾阳殿去了一趟。可惜皇帝正与尚书省议政,要派遣使节出使外邦,殿里说得热火朝天,她只好在西边配殿里等着。
待回过神来时,才发现一个身影站在她身后,夕阳一照,把影子拉得老长。他说:“你别着急,只要人还在上都,就一定能找到。若是挖地三尺还是没有消息,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人离开上都了,二是……”
苏月心急如焚,转身边走边道,“我去召集人手,把上都翻个个儿也要找 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