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陆照霜全身血液一下子就被冻透了。

&esp;&esp;越是这么想，当她站到舞台上时，却开始耳鸣。

&esp;&esp;陆照霜小心翼翼地叫了她一声，“妈。”

&esp;&esp;为了达到章若华的要求，她几乎放弃了一切娱乐时间，毕业时她和任何大学同学都只是点头之交。

&esp;&esp;“第十二名，唐颖，7267分。”

&esp;&esp;陆照霜低下头，咬住唇，不再继续触怒妈妈。

&esp;&esp;十八岁那年，章若华病情转移，医生判断章若华可能撑不了太多年，因此，陆照霜拒掉了茱莉亚音乐学院的offer，留在申城音乐学院读书。

&esp;&esp;说完，也不管章若华在屋里砸东西的声音，她摔上门转身离开。

&esp;&esp;整整四年的时间，最后得到的就是……“你盼着我早点死”这种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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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别找借口！输了就够丢人的了，还找借口就更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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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陆照霜胸口好像有什么正在缓慢地崩塌，她艰难看着妈妈，“难道就因为我没选上首席，您就要这么否定我？那我陪在您身边的这几年究竟算什么？”

&esp;&esp;等一切结束以后，她麻木地和其他候选人一起，为他们的新首席鼓掌。

&esp;&esp;唐颖把头埋进手里，无声地哭起来。

&esp;&esp;“接下来公布本次考核的分数。”

&esp;&esp;陆照霜对唐颖没有好感，但五年前那天的她自己，和现在的唐颖恐怕也没什么区别，自然也就没有落井下石的心情。

&esp;&esp;然而，这短暂的沉默却不知让章若华误解了什么，她眼睛慢慢瞪大，语气几乎是肯定的，“噢，我知道了，你早就受不了我了，就想跟我对着干，盼着我死了你好解脱对吧！”

&esp;&esp;章若华冷声道：“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么没用的女儿！”

&esp;&esp;“您说得对，是我配不上做您的女儿。”她木然地一字字道。

&esp;&esp;朱高远作为评审团代表，手握文件夹，正在宣读。

&esp;&esp;她背着小提琴在家门口徘徊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跟妈妈说落选的消息，等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推开家门，却发现家里异常安静。

&esp;&esp;“可是今天——”

错过这次机会。

&esp;&esp;陆照霜猛然从思绪中回神，看向前方。

&esp;&esp;章若华拖着刚从医院回来的虚弱身体，坐在客厅沙发上，听见进门的声响，回头看了她一眼，就面无表情地转了回去。

&esp;&esp;她默默低下头，焦灼地等待最后的结果。

&esp;&esp;嗡嗡，别这样，嗡嗡，清醒点，嗡嗡，求求了，唯独今天，绝对不能，嗡嗡……

&esp;&esp;章若华瞬间拉高了声音，“是我让你留下来的吗！不是你非要犟着留在国内读大学吗！我让你出国你不去，我让你考首席你考不上！你要是有好好练习，今天能输吗？”

&esp;&esp;陆照霜已经记不清妈妈骂过她多少次，但这是头一次，她被绝望击溃了。

&esp;&esp;陪伴病人并不像文艺作品里描述得那么感人肺腑，死亡和病痛如影随形，章若华一年比一年敏感易怒，到了最近这两年，更是阴晴不定，随时随地都能因为一点小事发脾气。